雖然做好了心理準備，可當腳尖觸碰到地面的一瞬，蘇餘依舊疼得倒吸了一口涼氣。
她死死地擰起了眉，調整好呼吸，還不等辛朗攔住她，就大步流星地邁進了店裡。
速戰速決。
隨手拿了一套衣服，身無分文的蘇餘最後摘下了那條鑲嵌着海藍寶石的手鍊放在了瞬間喜笑顏開的老闆手裡。
把衣服遞給辛朗，蘇餘抽了抽鼻子，擡起手背抹了一把疼到不自覺流出來的眼淚。
見她模樣痛苦，辛朗趕緊三兩下套好衣服繼續任勞任怨地當起了最佳輔助。
現在只要想到故事裡描述的情節，小美人魚承受着痛苦卻依舊走出最優美輕盈的步伐，蘇餘就忍不住翻白眼。
別說參加舞會了，現在只要能好好走上五分鐘的，她都願意稱之爲勇士！
*
齊瀚被衛兵送回了王宮。
“怎麼樣？出海可有收穫？”
金碧輝煌的宮殿中，老國王躺在牀上，約莫七十來歲的他此刻面色青灰，一眼望去給人感覺形容枯槁。但在看向齊瀚時眼神卻閃現出熱切。
“父王。”
想到自己這次出海不僅沒找到人魚的蹤影，還賠上了一艘郵輪和幾百士兵，齊瀚把腦袋低低埋在胸前。
在雲國百姓眼裡，老國王是個不可多得的明君，在位期間減少賦稅，打開和各國的通商口岸，這些都是被百姓稱讚的事蹟。
但作爲老國王的兒子，看到的自然就還有外人不得而知的一面。
頂着壓迫感，最後齊瀚首先打破了沉默。
“父王，我們的船隻遇上暴風雨...沉沒了。”當齊瀚說完這句話，明顯感受到了一道凌厲的目光，他彎下腰，額上冒出了一層細密的冷汗，不等老國王發難，他腦海中忽然閃出了蘇餘的身影，“不過父王，這次出海，我尋到了人魚的蹤跡......”
“嗯？”在齊瀚匆忙說出這句話後，氣氛瞬間有所緩和，老國王在侍女的攙扶下坐起身，目光灼灼地看向他，“你說說看。”
回想起昨晚，齊瀚也覺得蹊蹺。
他們的船明明在海上航行了有好幾天，而且昨晚在失去意識前，齊瀚都沒想過自己還能活下來，那可是大海的中央，但再睜眼，卻發現自己不僅活着，還被送回來了，想到蘇餘和她那一身價值不菲的裝扮，齊瀚眼底驀地透出一抹興奮。
“你說的少女，眼睛可是藍色？”
老國王聽兒子說完，渾濁的眼眸忽然閃出一道精光。
可齊瀚除了記得蘇餘那張臉驚爲天人，其餘時候都只顧着打量蘇餘身上掛着的珠寶裝飾了，壓根沒注意她的眼睛。
但老國王這麼問了，齊瀚就只能憑藉着直覺，硬着頭皮應是。
“哈哈！終於找到了！是美人魚王族！”老國王笑着，病態的臉上因爲激動而漾起了一抹潮紅，“瀚兒，這次你立了大功！”
只要抓到了王族一脈的人魚，就不愁找不到更多的人魚，到那時候，雲國就能把整片海洋掌控在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