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須宿主幫助,也不用她的幫助,宣武帝自己就已立了起來。
別人的幫忙都是錦上添花,全都比不得自己的自立自強。
言歌打心底爲宣武帝高興。
兩個人走了沒多久,皇宮方向突然傳來了低沉的鐘聲。
喪鐘之聲。
在夜色籠罩的京城,這喪鐘聲格外鮮明。
言歌驚訝的望向薛青。
宮裡的皇太后八年前就已經“去世”,除了宣武帝,宮中只剩下了皇后纔有資格在死後敲響喪鐘。
皇后殯天了?
對上言歌驚訝的目光,薛青將她摟在懷裡安撫:“我去宮中看看是怎麼回事?你別擔心。”
他明顯沒想把皇后的事情現在告訴言歌。
言歌點點頭,面上全是擔憂之色:“那你早些回來。”
薛青見她眉眼裡的焦急擔憂化也化不開,心知她此刻擔憂的不是他,而是宣武帝。
他心頭刺疼的不行,可面上卻佯裝不知,只以爲言歌是在擔憂他呢。
他將言歌送回屋子,這才匆匆進了宮。
各處的官員們都在朝宮裡趕。
大家都知道皇后在宣武帝心底的位置。
這幾年皇后一無所出,爲了皇家子嗣的事情,朝臣們不知道與宣武帝吵過多少次了。
但不管大家怎麼軟硬皆來,宣武帝都沒有鬆口半分。
如今皇后剛懷有身孕,大家都還爲這事情高興着呢,沒想到轉眼皇后就殯天了。
宣武帝這人,手段狠戾性子暴躁,大臣們就算看不慣皇后一人獨霸後宮,可他們打心底也不得不承認的是,宣武帝如今能這麼溫和,全靠的是皇后在那壓制。
如今皇后殯天,宣武帝不會大開殺戒吧?
想到前幾年宣武帝那一言不合就殺殺殺的性子,大臣們就打心底發怵的很。
所以大家雖然都在路上碰面了,但都只是略打個招呼算過,一個個面上表情比死了自己老婆還要悲痛。
還真不是裝出來的。
進了宮,衆人也只能跪在殿外,他們連宣武帝都沒見到。
渾渾噩噩地在殿外跪了一整個晚上,天微微亮的時候纔有小太監喊他們先家去。
薛青回到家,惦記着言歌,第一時間去了內室。
如他所料的那般,她還沒睡,倚在靠枕上,似是在看書。
聽到門響,她擡頭見是他,立刻起身就要下牀。
薛青忙上前扶住她:“別下來了,我一會還得走。”
他頓了頓,說:“沒見到陛下,但宮裡人說皇后是得了急病去的。”
言歌聞言,神情微黯。
人的生命很脆弱。
一個簡簡單單的病症就能把人命要掉。
皇后去世,還是懷着身孕去世。
宣武帝,他得多痛苦。
畢竟,她聽薛青的話言話語,知道宣武帝非常非常深愛這位皇后。
她這任務,是不是又得繼續了?
雖然峰迴路轉,可言歌一點都高興不起來。
“你睡吧。”薛青安撫言歌:“睡一會,我一有消息就讓人回來告訴你。”
言歌點點頭,這身體很弱,她也的確熬不住了。
皇后殯天不是什麼小事情。
薛青接連幾天都是早出晚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