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未晞被他接連兩陣攻勢弄得不知所措，她本就沒有說過謊，臉皮薄，以至於整張臉的溫度都升了不少：“……我救過你又怎樣！你們不是說知恩圖報嗎，你要反着來？”
可惜的是她的聲音太軟，說出的話毫無殺傷力。也許她想一拳砸過來，可在強大的男性氣息下她無從下手，已經落了半截。
果真是她。
他就知道一定是她！能夠讓他產生這種強烈反應的，只有她！
“太好了，”他的手臂一彎，環住她的脖子擁住她，“我終於找到你了。”
他的聲音太溫柔了。
換做任何一個人，都會在這攻勢中敗下陣來。況且這是黎未晞所見過的最好看的人。
她本以爲在海底裡，她的父親算是第一了，沒想到這人類長得比她父親還要好看啊！
可這人類對她動手動腳讓她很不適應。
路清辰再度解釋：“我見到你太激動了，這是表達我激動心情的一種方式。”
嗯，睜着眼睛說瞎話，他還是很在行的。
懵懵懂懂的黎未晞乖巧點頭。
鬆弛得有度，路清辰戀戀不捨地鬆開了手，“你真的是人魚嗎？”
黎未晞又要否認：“不……”
“不用解釋，”他啞笑道，“如果你是人類，怎麼連我們的基本禮儀都不知道？”
黎未晞……再度敗下陣來。
路清辰執了一縷她的頭髮。她的頭髮只是及肩，帶着自然捲，似是波浪，但卻依然令他愛不釋手。
“你救了我，我們就是朋友了，”他柔聲引誘，“我叫路清辰，你呢？”
底牌都被扒乾淨了，黎未晞這時候也沒什麼好遮掩的。她垂了垂眉，說道：“他們叫我景萱……但我不叫景萱，我叫Vichy。”
景萱？
這個名字路清辰有聽說過。
不是本省某豪門的大小姐，剛失了雙親悲痛欲絕要跳海，被親人找回之後送到精神病醫院裡來了嗎？
——等等。如果說要送到精神病醫院，全省最好的也只有這家了。但Vichy是Vichy，景萱是景萱，Vichy怎麼會在這醫院？
他們？
“你不是生活在大海里嗎？”路清辰問出了自己心中所想，“你怎麼會來這裡？”
他的嗓音又啞又磁，在夜色下更是十足的撩人。他們捱得極近，這於黎未晞而言是前所未有的事，讓她一時大腦缺血而空白，乖巧地給出了答案：“我救你失了元氣，魚尾短時間內沒有辦法變回來，只能以人類雙腿的形式存在着。他們說我跟景萱長得很像，想請我幫他們一個忙。景萱死了，但這件事情不能告訴外人，世界上找不到第二個比我更像景萱的了，他們想讓我頂替景萱。”
路清辰的聲音已有隱忍的怒意：“所以，你就來了？”
別人的事情他是不管的，但哪個豪門會乾淨？景萱已經二十多歲，這樣的女人怎會因爲失去雙親就情緒失控去跳海了？外在因素肯定有不少。
跟她的那羣親戚脫不了干係。
景萱父母大批財產等着瓜分，親戚會放過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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