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他們就有所懷疑，後來聚在一起一合計。
越發覺得這男子就是仙族失蹤已久的戰神。
戰神還活着！
好好的活着，可他卻隱姓埋名，在人間四處遊蕩，不跟仙族有半點聯繫，也不再站出來抵禦魔族。
各種不好的猜測都冒出來了。
竹荻是他們派出來的代表，來證實司衡的身份，求證司衡爲什麼要消失。
良久的沉默在房間裡蔓延。
竹荻並不敢擡頭，只是靜靜的等待。
司衡還能怎麼辦，他只能妥協，長出一口氣後，他才道：
“既然如此，那便將他們都叫過來吧。”
“是！”
……
雯瀾站在司衡身側，雙手交疊，緊張地掃過幾個仙。
這麼快就看破司衡的身份了。
魔氣的事必須得瞞住……
她轉頭看向身側司衡，對方沒有看她。
有仙按捺不住，率先發問，這問題裡是帶着不滿的：
“戰神，您爲什麼逗留人界，不肯返回仙界？”
作爲戰神，享受了衆仙的敬仰，那就要擔負起應有的責任。
現在活蹦亂跳的，遇到了他們竟然還打算隱藏身份。
司衡掃他一眼，滿目深沉和痛惜：
“是我的錯。那場大戰後我受了很重的傷，昏迷了很長一段時間……”
醒來後發現自己不僅受到了重創，還染了魔氣。
他哪裡有勇氣回到仙族？
這些年的高高在上，讓他無法承受跌入谷底的落差。
他做不到。
司衡隱瞞了自己染了魔氣的事，只說自己受傷的事。
“我相信你們也發現了，現在的我已經不配坐在戰神這個位置上了，就算我回仙族，也做不了什麼。”
“這些年要不是雯瀾照顧我，幫我調養身體，指不定我現在是什麼光景……”
幾個仙族聽了心下震撼。
戰神受了重創，暫時沒辦法使用仙法了，否則就會加重傷情。
司衡慘淡一笑，“我跟雯瀾在人界一邊治療我的傷，一路斬妖除魔，也算是爲三界做出一點力微薄的貢獻了。”
“你們且回去吧，不要再執着於我了，現在最重要的是團結起來，對抗魔族！”
幾個仙族並未被完全說服。
只是戰神的影響力還在，他們下意識地接納這個說法。
“戰神是爲仙族而受傷的，仙族自然不會忘恩負義！”
“戰神，您還是跟我們一起回仙族吧！仙族天材地寶頗多，大家一起想辦法，也比您和雯瀾仙子單獨行動來的好。”
“是啊，戰神，您和雯瀾仙子跟我們一起回去吧！”
“您需要什麼儘管提，我們一定會全力爲您尋來的！”
司衡：“……”
司衡現在騎虎難下。
他編不出來更好的理由來解釋他爲什麼不回仙界。
因爲魔氣……
要是其他仙發現，絕對不會是現在這種態度。
雯瀾皺起好看的眉：“戰神有我照顧就行。現在魔族猖獗，你們還是將重心放在魔族身上吧！”
司衡的話都遭到了幾個仙的反駁，雯瀾說的自然更沒說服力。
七嘴八舌，步步緊逼的反駁讓雯瀾急了。
她站起身怒斥道：
“還是說，沒有戰神，你們連仗都不會打了！”
幾個仙族也怒了。
他們一片好心，爲戰神着想，卻被這樣污衊。
不能忍！
“我們尊你照顧戰神，才以禮相待，你怎可如此胡言亂語！”
“一個花仙，你能照顧得好戰神嗎？”
“要是在仙族，天材地寶養護着，戰神的傷勢說不定早就好轉了！”
雯瀾：“你們知道……”
司衡只覺得自己的頭都要炸了，他一拍桌子，客棧的小木桌被拍得四分五裂。
“行了！住嘴！”
“……”
吵鬧聲戛然而止。
雯瀾撇嘴，一屁股坐下，將頭扭向一邊。
其他幾個仙族也臉色漲紅，不知是怒的還是羞的。
司衡是想不回去也不行了。
不過回去之前，他得先將這次來這裡要採得草藥拿到手。
其他幾個仙族自然不敢有異議。
意見達成一致後，他們變成了以司衡爲尊的小團體。
……
“戰神，您將仙族的功法派發給人界的修仙門派……是否有些不妥？”
這天，一個仙終於忍不住發表了自己的看法。
“雖說這樣確實有助於提高人界修仙門派的實力，遏制魔肆意殘害百姓，可……終究是杯水車薪。”
最重要的，是那些人族有了仙族的修煉功法，是否會加快他們修煉的進程，近而威脅到仙族的地位。
擾亂了仙族和人族之間的平衡。
考慮到這裡，總覺得是弊大於利的。
人界出現仙族功法的事，司衡也聽說過。
他以爲這是仙族失去他這個頂樑柱已久，所以病急亂投醫了。
卻不想仙族竟然不知道？
“功法的事不是你們做的？”
幾個仙茫然搖頭，“當然不是我們做的。這……也不是戰神您做的？？”
不是戰神，那是誰做的！
難道仙族出了叛徒，私自將仙族的功法偷傳下界……
“我們是跟着偷傳仙族功法的傢伙來這裡的，那傢伙應該就在這附近！”
司衡立刻拍板：
“把他找出來！抓住他！”
偷傳仙族功法的小偷，瞬間轉移了他們的注意力。
-
黎砞從房頂上躍下，精準地落到墨芩頭頂。
他抖了抖身上的毛，開口道：
“司衡他們要抓你了，怎麼說？”
墨芩並不意外。
仙族能混到這個地步，跟他們固步自封，狹隘的心胸不無關係。
都這個時候了，他們居然還有心情關心人族拿了功法會不會對他們產生威脅。
要不是自己也是仙族的身份，她都要給他們鼓掌了。
墨芩拍了拍桌上又一本修改好的功法，語氣惆悵：
“找就找唄，仙族遲早要對我出手的。”
黎砞斜了魔尊一眼，意有所指道：
“改變他們，扭轉戰局，效率也太慢了。還不如想辦法解決製造威脅的傢伙……”
魔尊自然聽明白了小毛球的意思。
他還沒開口，小毛球就被墨芩給抓下來了。
墨芩懲罰似的捏了捏黎砞：
“問題要從根源上解決。就算沒了一個魔尊，還有另一個，到時候仙族還不是束手無策？”
只有自己強大起來，纔會不懼任何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