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走了好幾戶人家,都沒同意住下來,大隊長這才帶他們來徐家,徐家人少,就兩夫妻,年紀還和他們差不多大,而且對方看他們的眼神,除了嫌棄外,並沒有貪婪之色。
最關鍵的是,徐家很乾淨,裡裡外外收拾的整整齊齊,乾乾淨淨,一塵不染。
不像之前他們去的幾戶人家,有的桌子上的灰塵都厚厚一層,屋裡亂七八糟,碗盤上也都是污垢,連穿在身上的衣服都像是從泥巴里打滾拎出來的一樣。
別說住,髒的他們走進去都沒法下腳。
見三個男知青,沒有意見,元春就笑了,又道,“當然,我也不是刻薄人,今晚上是你們來的第一頓,我會做乾飯你們吃,當是給你們接風洗塵的歡迎宴。”
三個男知青當即道謝,嘴上一個勁兒的說不會挑嘴,但表情卻有些忐忑不安。
元春讓他們先交兩個月的伙食費,一人十塊錢,又讓沈逸把大隊分給他們的三十斤糧食先拿進屋裡放着。
晚上,元春做了高粱米飯,菜是醬茄子,尖椒土豆片,大白菜燉豆腐,元春當然沒讓三個男孩坐她炕上吃飯,她把飯菜分開,讓三個男知青端着飯菜,去東屋他們自己炕上吃飯,還把她的炕幾給他們用。
她和沈逸,就在西屋炕上吃。
吃了飯,三個男知青很自覺的洗了各自的碗筷,之後沈逸帶他們去了村裡木匠師傅家,他買了一個新炕幾,三個男知青則合夥買了一個腳盆,一個洗臉盆,一個臉盆架,一旦水桶,還各買了一口箱子裝衣服。
二賴子用的炕櫃和箱子,在他死後,元春就劈了當柴禾燒了。
回來後,沈逸告訴他們井的位置,就不再管他們了。
次日,元春煮了大碴子粥,蒸了茄子土豆泥,還在鍋上貼了一圈苞米麪餑餑,炒了一盤長豆角,拍了盤黃瓜菜。
這個季節,菜地裡都是菜,兩口子吃不完,曬了不少乾菜,哪怕家裡多了三張嘴吃飯,菜也吃不完。
他們還在秘密基地周圍,種滿了各種爬藤的瓜菜。
中午,沈逸揹回來一個大南瓜,元春做了土豆燉南瓜,豆角燉粉條,還醃了一碗醬黃瓜。
晚上,沈逸又揹回來半筐苦瓜,元春炒了幾根,其餘都切絲曬乾。
晚上吃完飯,三個男知青出門了。
很快,五個知青在大隊部碰面了,兩個女知青見到他們,就開始訴苦,說她們住的那戶人家做的飯菜是豬食。
頓頓是野菜粥,菜不是燉土豆,就是煮小白菜,一點兒油沒有,就用水煮熟,而且每次吃飯,她們還沒上桌,飯菜都被那一家人搶光了。
她們只能吃到一點兒菜湯。
晚上,江蕙還在菜湯裡吃到了一根頭髮,噁心的她都吐了。
她們一個月也是交對方五塊錢伙食費,還有她們的糧食,就頓頓喝野菜粥,根本花不了這麼多錢。
兩個女知青不想在跟那一家人搭夥食,她們根本吃不飽,也吃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