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來,老子沒錢給你。”
隨着話音落下,一道瘦弱的身影重重的被踢飛到黃泥土地上,濺起一層黃沙。
在場休息的衆人紛紛轉頭看向地上人,就見着一個蓬頭垢面的女子狼狽的從地上爬起,一瘸一拐的繼續朝着其他隊伍裡的人走去。
“大爺,能不能給點賞錢?”
“沒有、沒有。”那些人不耐煩的揮揮手。
那位婦人一路問詢下來,手中只要到了幾個銅板。她走到北雨棠一行人面前,蠟黃色臉對着衝着幾人,“公子、小姐,行行好給點銀子嗎?我的兒子生病了,沒錢看病,求求公子、小姐發發善心。”
薛千一聽到有人生病了,忙問道:“你的兒子在哪裡?”
婦人一愣,就在後面那輛牛車上。
“我過去看看。”
“你、你是大夫?”
薛千點頭。
婦人高興壞了,可是一想到自己哦囊中羞澀,臉上的喜悅明顯淡去了幾分,“我、我沒有什麼錢。”
“沒事,我不收錢。”
婦人的臉上再度露出了笑容,不住的對着她磕頭道謝,“謝謝,謝謝。”
黛香跟着薛千過去,北雨棠和小墨兒兩人坐在原地沒有動。
雖然不待見薛千,但是不得不說他的醫術還是很高明。
薛千跟着那名婦人走到牛車前,車上鋪着一層稻草,上面躺着一人,身上蓋着厚厚的被子。
薛千看了一眼,便吩咐道:“現在日頭高掛,你這麼捂着他,對他的身體不好。將被子換薄一些的,先和我說說他的情況。”
“好、好。”婦人連連點頭應着,“三天前,他開始發燒,胸口處又悶又疼。給他吃了一貼藥,可不見好。現在到了第三天,他的燒也不見退。大夫說了,若果再這麼下去,人就要沒了。”
說到此處,婦人聲音變得咽哽。
薛千掀開被子的一角,在看到他手臂上多出一塊塊的紅印,忙檢查他的頸部,後背等地方,皆看到了紅印,甚至有些地方明顯起了細細小小的痘。
拉牛車的漢子在看到那些小痘時,雙眸圓睜,“天、天花。”
“是天花,是天花。”拉牛車的漢子直接跳開,離他們遠遠的。
在座休息的人紛紛轉頭看向他們,婦人有些慌了。兒子只是發燒,怎麼就成了要命的天花。
凡是在此地休息的人一個個臉上露出了驚恐之色。
北雨棠和小墨兒兩人站起身,朝着牛車而去。
“你們過去幹什麼。那人染上了天花。”有人阻止他們。
北雨棠對着來人說道:“我們是大夫。”
在此地休息的商旅和旅客紛紛站起身,逃似的離開此地,轉眼的功夫,本人滿爲患樹林底下,只剩下北雨棠一行人,以及那對母子。
“大夫,我兒子沒有得天花對嗎?”婦人一臉期冀的目光看向薛千。
根據他症狀而言,他十有八九得了天花。
薛千知道這個消息對她來說打擊會很大,作爲醫者,如實的告知她情況。
“是天花。”
婦人身子一晃,險些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