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人聽到這一番問話,前面的感覺都是在說廢話,只有最後那個問題,讓他覺得是用處。
剛剛兩人回答不一樣,明顯是在說謊。
“帶下一位。”北雨棠開口說道。
有了收穫,北雨棠沒有露出什麼喜色,面色依舊平靜,倒是薛千的紅了臉。他就知道,知道她有法子。
刀子被帶上來,此人長相兇悍,一看就不是好相處的面相。
北雨棠如同對付阿山和二麻子一樣,先是與他閒聊,降低他的防備,然而那些看似閒聊的內容,纔是關鍵。其中就透露出了許多有價值的訊息。
她又在問兩個他們之前同意打好草稿的問題,讓他們以爲只是像之前一樣回答就行。當最後一個關鍵的問題拋出,沒有準備人,自然被問住了。
隨着刀子被帶去了,王大人臉上的笑容又多了幾分。
他也明白了北雨棠爲何問完他們後,不讓回去,就是怕他們統一口徑。堵上他們的嘴巴和耳朵,怕他們聽到後,會做出什麼舉動來提醒其他人。
此女心思縝密,不得不佩服。
當最後一位被帶上來問詢後,北雨棠吩咐衙役將他們四人帶走。
這才轉頭看向四皇子,“殿下,四人見同一個人,卻是看到他一個穿了四件衣服,莫不是我的僕從隨身帶了四套衣服,一口氣在他們的面前表演了一次換衣服遊戲?”
四皇子面色男難看,“你方纔的問話,有誤導性,不足以爲信。”
北雨棠早就料到他會如此說,“之前阿山說那日中午吃的是老陳家羊雜麪。從老陳家的羊雜麪到城西柳衚衕,大概需要二刻鐘。他們既然是午時三刻去見了我的僕從,可見他是吃了羊雜麪就去。可是,我問刀子和狗子兩人,身上可有聞到阿山身上有什麼味道,他們說沒有。老陳家的羊雜麪會放很多大蒜,這是衆所周知的事。他們難道同時鼻塞,都聞不到嗎?”
不等四皇子開口,北雨棠繼續說道:“這是他們話中漏洞之一。”
“再來說說漏洞更多的二麻子。方纔我問他午時一刻,可吃了沒?他當時的回答是婆娘午時三刻都沒起,可見他當時還在家裡。一個午時三刻還在家裡的人,又怎麼可能出現在城西柳衚衕?莫不是這位二麻子是神仙,有通天的本領,能瞬息千里。這是其二。”
“其三,剛剛我問刀子,他……”
“其四,……”
“其五,……”
北雨棠一條條細數出來,聽到周圍的獄卒、捕快一愣一愣,驚訝的看着她。若非她一一指出,他們完全沒有看出方纔她的問話有什麼用。
現在再看來,她每一個問題,都有用,且是大用。
王大人越看北雨棠越是滿意,心裡暗笑四皇子有眼無珠。
如果她能爲三皇子所用,必定能讓三皇子如虎添翼。
王大人開始思量着,該如何和三皇子介紹這位。
北雨棠說完後,看向四皇子,“殿下,現在你還相信他們的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