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男子離着嚴刑比較近,看的也清楚,見那青煙從嚴刑嘴裡飛出,忍不住驚呼了一句:“你,你這是何苦!嚴刑,你也是知道的,這燃燒自己生魂的代價!”
嚴刑在這青煙噴出去以後,嘴裡開始不停地涌出了鮮血,他沒有理會黑衣男子,只是雙眼茫然地看着車頂道:“生魂,燃燒生魂的代價就是魂飛魄散,我知道,我當然知道!可是從被識破開始,我就沒了退路!他們也是現實的人,看到我這個樣子,肯定是不會留我,爲了不被以後詬病,我自然是要被徹底出去!打散魂魄,或者是被活活煉製成沒有意識的傀儡,也就是這種結局,既然是如此,我爲什麼不自己動手!
這樣至少,我還能讓人給我報仇雪恨,讓你們也不得好死!”嚴刑從茫然,到咬着牙根恨恨地說完這句話,就呵呵笑着躺在了地上,好像再沒了力氣。
車內的人,因爲怨氣散去,漸漸恢復了神智,女孩子看着身邊那有些糾結的男孩子,默默地退回了幾步,他們好像突然醒悟了一樣,沒有再繼續爭吵,只是曾經的親密也蕩然無存,甚至所有活着的人,都不自覺地開始疏遠了身邊那個曾經讓他們心甘情願上車的人。
經過怨氣的洗禮,可以說這些人都對身邊的人有了警惕之心,感情是一回事,被騙又是一回事,有了嫌隙,所有的甘心,就變成了不甘,還有期盼離開,而在他們看來,最可能阻止他們的,就是他們身邊曾經無比親近的人,所以他們警惕着,他們防備着,而這樣的舉動,則是讓那些原來就在車上的人,一個個嘆了氣。
人無論是活着還是死了都會有自己陰暗的一面,暴露了以後,面對就成了難題,而一直只黑暗中行走的午夜班車,這個時候,就好像漸漸走向了一個光明地地域,因爲安清的眼睛已經看到了前面透着光亮的出口了。
安清皺着眉頭沒有說話,只是再次加強了防護罩,將手裡提着的劍又緊了緊,一臉警惕地看着前方。
一個從來就沒有出現在光明世界的午夜班車,突然走出了黑暗,這是原主時候從來沒發生的,若說沒有文章,那絕對是騙人的!
黑衣男子瞅着眼前的光亮,眉頭緊緊地皺着,在車裡靠着那光亮越來越近的時候,他似乎想起了什麼,趕忙提醒道:“小心,我們怕是已經從鬼蜮被引進了某個人設置的陣法!”
安清經歷過許多事,但是像是花樣玩這麼多的,這還是第一次接觸到,車子在光亮中行駛的速度一點點兒慢了下來,甚至漸漸地慢停了下來……
車上所有人的手都默默地捏緊了,就在所有人都警惕地看着白茫茫的四周的時候,車門突然沒有預兆地自己打開了,一個身姿悠長的身影慢慢走白霧中走了過來,他站在車門前,俊美的臉上帶着淡淡的笑,看着衆人眼裡滿是欣喜,他就好像是來迎接衆人的一樣,而那些車上的人,在見到這個男人的那一瞬間,就好像傻了一樣,呆愣愣地雙眼連一點聚焦點都沒有,就那麼聽話地一個個下車去了,而安清卻是始終都沒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