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程頭因爲欠費，一天都沒打針，人比之前還沒有精神，聽到耳邊有人呼喚自己，努力撩動眼皮，看到是程盛他媽，強打精神，看着她道：“錢呢，錢弄到了嗎？”
程盛他媽一聽老頭子問起這個，想起程盛那個沒良心的辦的事情，還有說的話，那眼淚是止不住地就淌了下來：“老頭子，咱以後不尋思別的了，我想想辦法回家去湊湊錢，實在不行就把房子賣了，先給你治病！”
“盛子，盛子他，他不肯掏錢？”老程頭聽到程盛他媽這話，第一反應就是，程盛不肯給自己掏錢治病，氣的呼哧呼哧的，不一會兒這氣就不夠用了！
程盛他媽看着老頭子這一會兒的功夫，就憋的氣都喘不上來，扯着脖子就喊道：“大夫，大夫，救命啊！”
過了一會兒，大夫和一個一臉不耐煩的護士推開了門道：“怎麼了，怎麼了？”
“這邊，這邊，你們快點過來給看看，這都喘不上氣了！”程盛他媽連忙指着老程頭，一臉焦急地說道。
那大夫和護士過去瞅了瞅，叩擊了老程頭的背部兩下，一口痰上來，老程頭的臉色好了一些。
“大夫，疼啊，疼死我了！”老程頭緩過這口氣，說話也利索了一些，指着自己的胸口，一臉痛苦地說道。
“這藥費是走住院費里扣，你連住院費都沒交，之前用的藥還是這科室裡墊付的，現在已經到達上限額了，我沒那個權限再給你弄藥！”那大夫推了推鼻樑子上的眼睛，冷冷地說道。
“沒權限，你就先給墊上唄，難道就眼睜睜看着病人疼，你們還是不是人啊！”程盛他媽聽着這大夫說的話，只覺得那火直往頭上涌，悲憤地喊道。
“你說的倒是輕巧，墊上唄，去年我們都墊了，結果呢多少人偷着跑了，回頭我們扣工資，扣獎金！這錢我們不墊，你要麼去找人借，要麼去湊，總之我們沒辦法，我們也不墊！”那大夫提起這事，冷笑了一聲，直接就把話給封死了，然後拽着那個護士就出了那間病房！
“大夫，大夫，你們就不能行行好嗎，我回去，我回去我就湊錢，這都不行嗎？”程盛他媽看着那大夫和護士都走了，又看看旁邊那一臉痛苦的老程頭，一咬牙衝到那大夫和護士的跟前哀求道。
“你別這麼說，我告訴你，你說的這話，你那屋裡的人都說過，可是你看他們那個把錢拿回來了！你們要治病，可我們上班也是爲了養家餬口，這累的要死，還掙不着錢回家，我們也要吃飯的！”那大夫看程盛他媽還要糾纏，索性直接看着她說道。
“可你們只是醫院，醫院那不就是救人的地方嗎，你們憑什麼不救！”程盛他媽被人家說的沒了話，想了想卻是有些氣憤地喊道。
“是，醫院是救人的地方，可沒規定大夫就要爲你們用藥買單！你要是有什麼想法，你去找醫院領導，只要他們批了，願意免費用藥，那我們就用，總之別想再從我們包裡掏錢了！”那大夫丟下這句話，拽着那護士快速地走開，卻是連糾纏都沒給程盛他媽機會。
程盛他媽嘴裡不停地叨咕着，找領導，對找他們領導，然後又和程老頭嘀咕了兩聲，第二天天沒亮，就直接守在了醫院行政樓的門口，看到人就問：“你是不院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