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策見到妖王認出了自己並沒有多感激。
準確來說十三年前的感激之情或許是個錯誤。
他的恩妖是他記憶裡以爲的少妖王，但現在看來……根本不是這樣。
古策有點不清楚，但也不笨。
看小狐狸和少閻主的態度就知道了。
他相信少閻主說過自己和“少妖王”之間的夫妻關係。
而且沈子遇真的是少閻主想要救一個少妖王也不必耍手段。更何況她的能力要殺妖王都是輕輕鬆鬆。
如今少閻主“反水”很有可能就是認出了這個少妖王並非那個少妖王。
雖然關係有點亂，但古策還是在瞬間理了明白。
如果他不是十三年前的少妖王，那麼十三年前救過他的“少妖王”在哪？
“幸得妖王還記得我。那敢問妖王、當初您帶回來的那個少、妖、王現在在哪？”
古策一字一句念給他聽，目光陰暗了幾分。
他以爲此番來妖界應該是會很順利的，沒想到居然還有隱情在裡頭。
“你在說什麼！我妖界只會有一個少妖王！”
妖王抵口不認，堅決否認了那個存在。
沈子遇眯了眯眼睛，看來自家呆子對這個妖王還有利用之處啊……
只不過爲什麼這個位面迭卿似乎感覺有點弱啊。
她想了想這個問題隨後就拋開了，先找他再說。
“我再給你一次機會、如若不說，我就讓你整個妖界自此都成爲幽魂！”
妖界和人界對立。
但地府卻是算作神仙一樣的存在，他們掌管三界之魂。其中就包括妖界……
妖界雖然死亡比例差距明顯。像小妖死得快且多，大妖慢則少。
尤其是像修爲這樣的，妖活個千百年都不是問題。
但問題就在於妖死後也有魂靈，和人類一樣、若得不到轉世機會那就會徹底狗帶。
尤其是地府稍高一點的官員也能更改或是判斷妖界的命簿。
倘若畫上了叉……結果自然不用多說。
妖界不敢得罪地府，也是如了那句“官大一級壓死人”的俗話。
“你到底是誰？”
妖王看着少女的眼神稍微收斂了一分。
他不敢確定少女的身份。
小心駛得萬年船，從少女身上報復的氣息來看，斷定是地府的鬼神無疑。
但少女有血有肉，又不是魂……也就自然不是死後封官的。
妖王想到其中一個可能，眼神不由眯了眯……可能是她嗎？
妖界大門關閉，除了妖王的力量可以打開之外，也只有地府或是上界一些身份的存在可以自由進出。
再加上這個半妖居然跟在少女的後面很是尊敬，至少從一方面來說可以確信……
沈子遇站在原地坦然的模樣讓妖王拿不定主意，卻又不敢得罪。
到底是萬年妖王……小心一點終歸是沒錯的。
原先對少女放過的狠話好似不存在了一樣，妖王收斂起臉上的陰暗故作和諧的笑了兩聲。
“不知是哪位大人來到妖界？”
沈子遇斜睨了他一眼，眉頭微蹙：“他、在哪。”
這一問依舊平淡。
但妖王卻已經不敢隨意回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