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瓏並不意外,就打算將夏侯瑜家中有客人的事情告知,也好讓蘇薇別再等待。這時候,夏侯瑜哪裡還有功夫回信,他只能留在家裡招待客人了。
“小姐,奴婢剛出門的時候,正好看到一個紅衣女子說是要拜訪夏侯公子,看樣子應該是他的親戚。”
蘇薇一聽到“女子”二字,她的心不禁就開始“砰砰砰”的跳了起來。儘管如此,她的面上依舊是冷靜自持。
玲瓏看出了她的不安,連忙勸慰道:“小姐,你想到哪裡去了,那個姑娘只不過是他家的親戚罷了!夏侯公子的心裡從來都只有您一個人……”說着,玲瓏就笑了起來。
蘇薇想的是適才他們兩個還一起約好了要去望江樓裡嘗一下新的菜點,這下怕是沒有機會了。
聽玲瓏多次說及那女子同夏侯瑜並沒有關係,蘇薇也很是放心。再者,她相信夏侯瑜的爲人,也相信夏侯瑜對她的心意。
“玲瓏,我知道了,你先去忙你的吧!”蘇薇知道夏侯瑜眼下是沒有辦法給她傳信了,就想着去朔月山莊找阿成說一聲,讓夏侯瑜招待客人,不用管自己了。
由於兩家是鄰居,這些日子以來也多有來往,蘇薇去朔月山莊也是熟門熟路。
此時,夏侯瑜正在幫着阿成上藥,還準備去煎藥。他實在是不想見到夏嫺,說起來他之所以會來到這朔月山莊定居,其中一個原因就是爲了躲避夏嫺;另一方面則是因爲他嚮往自由自在的生活,長嘉村就是這樣一個好地方。
“表哥……”夏嫺等的有些急了,一直在門口探着頭,卻是不敢進去。
夏侯瑜沒有理會她,這時候蘇薇已經進了朔月山莊。平日裡都有阿成在一旁守着,這一次蘇薇非但沒有見到阿成的影子,還有幾個侍從模樣的人凶神惡煞的立在那裡。
“阿成……阿成,你在家嗎?”蘇薇有些後悔自己竟然這麼衝動的就進了門,想來這幾個人應該就是夏侯瑜的親戚帶來的侍從。
夏侯瑜聽到蘇薇的聲音,頃刻之間臉上就有了笑意。夏嫺注意到了這種變化,因爲自她入了門,還沒有見過夏侯瑜的笑容。
當即夏嫺就看出了蘇薇在夏侯瑜心中的地位不一般,她見蘇薇不過是穿着一件素色衣衫,發間連一個飾物都沒有,心中不禁就泛起了一絲不屑。
“你是什麼人?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嗎?”
蘇薇對她的態度很是意外,不過仍舊是笑着說道:“這裡是夏侯公子的府上,朔月山莊。”
“夏侯公子?夏侯公子也是你叫的?堂堂安平候世子的府邸,豈是你這等刁民想來就來的地方?”夏嫺很是不屑,從心裡將蘇薇當作了長嘉村裡的野丫頭。
蘇薇不急不躁,並沒有因此感到生氣,她笑意盈盈的看向了夏嫺。
“那既然安平候世子都還沒有說話,哪裡又輪得到其他人在這裡撒野?”蘇薇脣角的笑意不曾斷絕,絲毫也不懼怕夏嫺在這裡擺譜。
夏嫺氣急,厲聲道:“好你個野丫頭……”
一句話沒有說完,就被夏侯瑜打斷了,“蘇姑娘,在下失禮了。”
夏侯瑜依舊很是客氣,轉而又對夏嫺說道:“夏小姐,蘇姑娘是我請來的客人,你竟然如此不把其他人放在眼裡。先前在府上這樣也就罷了,如今偏又跑到我朔月山莊這裡撒野。”
說完,夏侯瑜止不住的嘆息。
他的這番話分明是沒有給夏嫺留一絲的情面,同時他也不想委屈了蘇薇。
夏嫺明顯已經站不住了,惡狠狠的瞪了蘇薇一眼,一言不發。
蘇薇知道這件事情需要夏侯瑜自己來解決,她也深切感受到了夏嫺對自己的敵意。蘇薇看了夏侯瑜一眼,目光裡有一些安慰之意。
“我本不知夏侯公子府上有貴客,既然如此,我就不便打擾了。”
夏侯瑜很是愧疚的看了蘇薇一眼,這些事情他原本是不想讓蘇薇參與的,沒想到今日偏偏就這樣給撞上了。
“蘇姑娘慢走!”
蘇薇離開以後,夏嫺站在夏侯瑜的身側,小心翼翼的問道:“表哥,這個女子什麼來頭?”
夏侯瑜被她氣的一句話也不想說,可是夏嫺遠道而來,作爲表哥,禮數也應該是有的。
“阿成,你好生招待一下夏小姐,我還有些事要去忙了!”
夏侯瑜並不想將蘇薇的一切介紹給夏嫺,畢竟他不喜歡夏嫺,更不希望夏嫺去想辦法欺負蘇薇。
夏嫺見夏侯瑜離開,忙跟了上去,說道:“表哥,我不需要人招待的,我來這朔月山莊就是專門爲了找你。你看看你,怎麼老是將我晾在一邊?”說到這裡,夏嫺顯得有些不好意思。
朔月山莊裡有幾處溪流,夏侯瑜覺得夏嫺的聲音很是聒噪,都遮住了潺潺的流水聲。由是如此,他更覺得厭煩了。
“夏小姐,你來我這裡我自是歡迎,可是我並不希望被人打擾。”
夏嫺在夏侯瑜面前表現的很有忍耐力,她像是鼓起了十足的勇氣纔對夏侯瑜說道:“表哥,我喜歡你,我來這裡就是因爲我喜歡你。”
“夏小姐,身爲女子,你應該牢記矜持二字。再者,我已經跟你說過了,我對你並沒有其他念想。”
早在夏侯瑜決定來朔月山莊定居以前,在安平候府的時候他就已經將自己不喜歡夏嫺的事情明確的告訴了安平候夫婦。
夏嫺聽了夏侯瑜的拒絕,並沒有顯得意外。其實她早就知道夏侯瑜不喜歡自己,只不過她一心想要成爲世子妃,想着一輩子坐享榮華富貴。對於夏侯瑜的拒絕,她也像是不知道一般,自顧自的往這邊跑。
眼下夏侯瑜的拒絕依舊很是徹底,但是夏嫺並沒有死心,她順着夏侯瑜的話說道:“矜持?如果我矜持表哥就會喜歡我嗎?我知道表哥一直以爲我年歲尚小,可是老夫人也是一心想讓我留在她的身邊陪伴。表哥,我真的是喜歡你。”
聽到夏嫺搬出了老夫人,夏侯瑜更是憤懣難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