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闔着眸子,擡步往殿內走。 被雪凍得通紅的腳還是溼的,每走一步,便留下一道腳印兒。
離開了他的目光之後,輕揚的脣角,也淡了下去,直到面,再也沒有丁點笑意。
越扶桑在原地沉默了半晌,見她這副模樣,薄脣輕抿,下一刻,他做了這個本以爲此生都不會做的舉動。
快步前,在她措不及防,將人打橫抱起,最後,將人彷彿了溫泉水邊的軟塌-
每次望到這副場景,他不由想起當初與女子的第一次。
是的,第一次。她男寵無數,那些男子,從不對她掩飾愛慕之意。但凡她想,便可夜夜笙歌。魔道妖女,一向是性情不羈的,這也是他一直如此抗拒的原因。然而,那夜之後,心境的轉變,令他措手不及。
很多感覺,早在更早之前,變了。
他一直摸不清楚罷了,好像從來只冷眼旁觀的畫仙,忽然有一日從畫裡走出。某些事情,看是一回事兒,親身經歷,便又是另一回事兒。
越扶桑不知道,在不久後的將來,他會有多麼恨自己的後知後覺。
然而,世,從來沒有後悔藥,失去的,也不會失而復得-
段紫茵近日被蘇葵派去做任務了,因羅教巨大的開支,並不僅僅依賴着燒殺搶掠,這些事情,其實不乏有江湖人誇大的成分。
反正自從蘇葵來到後,並沒有再帶領着弟子四處屠殺,也算是讓弟子們,過了一段安穩的日子。
因羅教在外有生意,並且還不小,與許多商賈豪紳都有暗地聯繫。並且,他們還接殺人生意,只要給錢,他們便做。若是做不到,那便是因爲給的籌碼不夠大。
不僅僅是江湖人,便是那些高官達貴,也有自己看不過眼,卻無法親自動手的人。於是,便衍生了因羅教的殺人買賣。給錢,辦事兒,銀貨兩訖。
因因羅教高手衆多,江湖人,誰人沒有幾個仇人。有這麼個組織存在,也許不知哪一天,便會被死對頭買兇殺人了。
這也是因羅教被諸多門派容不下的原因之一,畢竟沒人想將腦袋拴在褲腰帶,不知何時,腦袋落地了。
她做完任務後,沒有立即****,而是甩掉手下,一個人悄悄去了茶館-
普通的茶館內,說書人在臺口沫橫飛,段紫茵頭戴斗笠,手持着配件,簡單的短打裝扮。這在江湖,十分常見,也不會引人側目。
她徑直了二樓,二樓十分清靜,顯然是早前被人清過場。她挑了挑眉,警惕的觀察了一下四周,見無人注意到她,快速進了二樓最盡頭的一個包廂。
包廂內,一留着鬍鬚,即便年過五十,依舊精神抖擻的男子。他一襲鴉青長袍,身披大氅,從面容可窺見幾分年輕時,必然也是一位能迷倒無數女子的風流公子。
此人,便是長清宮的宮主,越清。
段紫茵抱了抱拳,對方即使壓下了身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