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葵穿的是一身淺粉的短袖短褲睡衣,此刻站在門口,間隔着一羣秦家人,只能看到一小片衣角,但已經足夠秦無月看到她。
秦老爺子不知道他要幹什麼,皺眉不贊同道:“小五,這時候不能任性,趕緊讓徐醫生給你檢查一下,萬一哪裡出問題不好了。”
小兒子終於醒了,他心裡頭的一塊巨石也終於落了地。
秦無月抿脣不語,卻說了一句別人都聽不懂的話。
“過來。”剛睡醒,他的聲音很沙啞,又低又輕,不注意可能都聽不到。
蘇葵卻一下子知道秦無月這是在叫她,心頭一暖,她低聲對前面的人道:“不好意思,麻煩讓一下,我要進去。”
這下,衆人再遲鈍,也知道這位爺是在叫誰了。
可,平日裡獨立獨行,清冷孤僻的秦無月,忽然對一個女孩另眼相待,甚至看不到她還不肯讓醫生檢查,連自己的身體都不顧了,有情況啊!
衆人對視一眼,眼睛裡不知不覺帶笑意。
秦無月年紀也不算小了,如今有了心儀的女孩,那再好不過了。
蘇葵走過去,挑眉以眼神詢問秦無月,問他要做什麼。
秦無月不答,反而扯着一把虛弱的嗓子,對徐醫生道:“給她檢查一下,她半夜起來摔傷了,最好給她打針破傷風,再處理下傷口。”
蘇葵頓時哭笑不得,這都什麼跟什麼啊。她蹙眉,眼含笑,面卻不贊同的搖搖頭,“你別忘了,我自己是學醫的,這點傷口難道還處理不好?而且你到底分不分的出輕重,現在當務之急,難道不是先給你檢查嗎?”
她習慣了跟愛人說話的語氣,嗔怪道。
但顯然說出口察覺到,眼下身後還有一大幫人看着,登時僵住了。
不過蘇葵何許人也?少說也經歷了那麼多世界了,見多識廣,臉皮更是不知道有多厚。哪怕知道秦無月可能聽到她說的那些話,心下腹誹,面都能保持鎮定,更不用說眼下的情況了,都是小意思。
秦無月並不覺得被她數落了,反而沾沾自喜,好像眼下這副畫面,他們早已經共同經歷了數百千次。
秦無月面不改色,依舊帶笑,臥室裡別的人可都驚訝壞了。年輕人不耐煩在老宅住,這邊偏遠,離市心遠,想出門聚會都不方便。是以,眼下過來的,都是秦無月的長輩,他算是其最小的一位。
原本只是猜測秦無月春心萌動,鐵樹開花了。這會兒,已經基本確定秦無月是看這位照顧他的護工小姑娘了。
於是,接下來看向蘇葵的目光,多了一股審視,頗有點看兒媳婦的眼神兒。
“我沒事,先讓他給你打針。”說着,秦無月問徐醫生,“破傷風帶了沒?先給她打一針,我現在感覺很好,不用檢查也沒事。”
秦無月久居位,哪怕久病初愈,也是說一不二的人物。
知道他的話出口基本不會改,爲了不耽誤時間,徐醫生立馬點頭,“帶了、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