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如果想訛詐也沒什麼,我當看你可憐,喏,拿去——”蕭默從懷裡掏出疊支票本,拿出筆刷刷刷添了幾個數字,瀟灑的簽了名,隨手丟進了慕雪懷裡。
因爲他的突然停車,後面的車輛通不過,已經慢慢堵了起來,甚至有人打開車窗探出腦袋開始咒罵,蕭默皺緊了眉頭,冷冷掃了一眼那罵人的司機,而後轉身回了車,啓動引擎。
車輛緩緩繞過慕雪身邊時,車窗內冷冷丟出一句話,“在說別人前,麻煩你先回去對着鏡子照照自己的模樣,滿臉晦氣,嗤——”
火紅色亮漆跑車毫不留情的向前疾馳而去,嗆人的尾氣捲起巨大的灰塵,嗆得慕雪不停咳嗽。
那個男人的話在她腦海不停旋轉,她攥着薄薄的紙張支票,漸漸眼眶發紅,掙扎着從馬路走到路邊,最後失落的蹲在地嚎啕大哭。
難道,她真的有這麼差?-
蘇葵一路坐公交車回了家,又步行了將近十分鐘,纔回到她租住的老舊筒子樓小區。
沒辦法,原身幾乎身無分,生活和房租只能依靠兼職翻譯一些件來支撐。一個名牌大學畢業,最後卻被那些追債人鬧得連個工作都找不到,何其悲哀。
江萊身體一直處於貧血狀態,蘇葵折騰了一天,等吃力的爬到五樓時,腦袋開始一陣陣的犯暈,眼前發黑。這個狀態不得不讓她靠在牆壁小口喘氣,進行短暫的休息。
在樓梯口蹲了一會兒,她扶着牆站起來,伸進包裡拿鑰匙的手忽然頓住,眼神落在半掩的防盜門,視線微冷。
她抿脣,緩緩抽出手,推門而入。
室內凌亂不堪,滿地的雜物和玻璃殘渣,彷彿剛剛經歷過一場主人不在場的戰爭似得。
眼前的景象全在意料之,事實,這樣的情況在江萊的生活,每隔幾個月會發生一次,她基本可以斷定,房間裡所有值錢的東西全被翻走了。
看來,是時候搬家了。
她走進廚房,在流理臺下找到了開水瓶,給自己倒了一杯水灌下去,身體總算舒服了些,她又倒了杯,關房門,徑直走向臥室。
臥室的門半開着,蘇葵推門進去,愣了一愣。
眼前的男人滿頭金色捲髮,五官輪廓極深,心情愉悅的擡手向她打招呼,而他的另一隻手裡,拿着一個相框。
那是江萊父親還在世時一起拍的,當時她家庭美滿幸福,穿着白襯衫格子短裙,雙眼澄澈乾淨,依偎在父親懷裡笑的一派天真無邪。
“Hi~我的小天使,你終於回來了。”奧古斯特放下相框,迎來執起她的手落下一吻。
蘇葵淡淡抽回手,抿着水越過他走進房間,“我很想知道堂堂一個大製作人,也會強闖民宅嗎?你知道嗎,你現在的做法已經構成犯罪,我可以報警,相信很快,報紙會出現關於你的頭版頭條,一定很好看。”
將水杯放到牀頭櫃,她拉開已經被撬壞了鎖的抽屜看了眼。裡面空空如也,她抿脣,砰的又塞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