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葵彎了彎脣,摸了摸暮離的頭髮,溫柔的說了句,“乖,不過今夜真的非常感謝你,幫我躲避了許多麻煩呢,先回去休息吧。 ”
“嗯,那閣主,我、我先走了……”暮離紅着臉,垂頭斂目像小孩子似得拘束着手腳,赤腳下地拾起自己的衣服穿,腳步輕輕的走了出去。
待暮離走後,蘇葵悠悠的吁了一口氣,嘆道:“唉,勾心鬥角一輩子,有什麼意思啊,人生得意須盡歡吶,想不通想不通!”
她翻了個身,雙手交疊枕於腦後,翹着二郎腿躺在牀,望着帳幔的花紋發呆。
那批人不可能輕而易舉的放手的,如此,她只能想個辦法,將禍水東引——
屆時,她纔是徹底成爲棄子,生活不被人打攪了。這也算是實現了木青嵐最後願望的一半了吧-
第二日,不知是哪個下人嘴巴不牢靠,將暮離深夜從閣主房間裡頭衣衫不整走出來的事情傳了一遍,登時閣裡便炸開了。
初初進來的一些少年們還好,懵懵懂懂,雖然對與他們年歲相當,卻足智多謀的閣主敬佩有加,倒沒有生出其他心思。
而楚音楚辭鳴鸞可不一樣了。
若是誰本深陷在泥沼裡,眼睜睜看着自己一點點下沉,污泥即將沒頂而無能爲力,只能任由自己腐爛在泥沼裡,成爲蟲子食物一部分的自己忽然被一雙帶着馨香的手給拖了出來。並給了他們人人,受人追捧的生活,那麼,獲救的人對恩人的態度,定然是不同的。
而此刻,一大早得知閣主寵幸了暮離,其餘三人心情有些微妙了-
用膳是在一起用的,因爲蘇葵有心將四人培養成絕色閣的支柱,以後做個管事。是以,用膳也不避開他們,而是共用一桌。
早,蘇葵睡眼蓬鬆的晃盪着下來,便見平常語笑嫣然的飯桌,寂靜一片。四個人的頭頂烏泱泱的,陰沉的幾乎要下雨。蘇葵細長斜飛的眉頭高高一揚,促狹道:“喲,我看看,這是怎麼了?怎一個個愁眉苦臉的,莫非是昨夜裡縱|欲過度,那兒被過度開發了?”
蘇葵頂着一張幼齒的娃娃臉,一本正經的說個葷段子。
若是往日,其餘人定然是要斜斜飛過一個沒好氣的媚眼兒給她,再接着損她兩句玩笑的。此刻,一個個聽到這句話,臉色變了又變,暮離先開口,低低道:“閣主,先過來用早膳吧,等你了。”
蘇葵眉開眼笑的應了,“哎,還是暮離最疼我!”說罷顛顛的走過去坐下,執起筷子,開吃。
鳴鸞哼了一聲,“是啊是啊,暮離最好了,我們其他人,難怪都入不得閣主的眼呢!”
“鳴鸞!”楚音一踢鳴鸞,示意他說話注意些。
心內不舒服歸不舒服,但閣主往常雖然總是一副心大的樣子,但真生起氣來,也是說一不二的。
“嘖,這是怎麼說的,你們四個都是我的寶貝兒,我差點捧在心尖尖兒盯着了,哪裡會不入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