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暗紅的眸子倏地一沉,幽幽的挑起脣角,深深的望向段紫茵,“怎麼,左護法倒是會憐香惜玉,這是作何?”她嗓音不疾不徐,慢悠悠的調子,卻無端讓段紫茵脊背發緊。
段紫茵身體一僵,她遲疑的望向越扶桑,見他眉眼輕垂,面色清冷沒有絲毫表情。心緊了緊,緩緩鬆開了手,收斂了眸神色,向蘇葵俯身道:“教主見諒,屬下只是想親自爲教主送過去而已,方纔走了下神,大概是鏡祀姑娘誤會了罷!”她意有所指。
冰冷的眸光深深的望了鏡祀一眼,彷彿是在看死物一般。鏡祀身體冰冷,咬緊牙關,一把抓過鞭子,步態卻是四平八穩,她小跑着走過去,雙手舉起鞭子奉。
蘇葵似笑非笑的掃了段紫茵一眼,紅脣輕啓,“但願如此。”
下一刻,一道破空的凌冽聲響起。
血紅色長滿了倒刺的鞭子,毫不留情的落在越扶桑身,那一下用了十足的力道,蘇葵絲毫沒有留情。
她脣角掛着惑人的笑,眉眼異常穠麗端豔,一襲紅衣如妖孽。手鞭子像小蛇一樣,在她手裡,宛若被賦予了生命。
鏡祀忍不住退後兩步,臉色發白。
那一下,直接將越扶桑的胳膊,打的皮開肉綻,質地乘的青色衣衫瞬間裂開,粘稠的血液爭先恐後的從傷口處流出。深可見骨。
然而,越扶桑清冷的眸子,始終平靜如常,彷彿那酷刑,不是落在他的身似得。
除了臉色有些蒼白外,他面,沒有丁點痛苦。這和蘇葵所想看到的,完全不一樣!她抿脣,血色的眸子裡劃過一抹狠厲之色,下手越發的很。
“啪——”
越扶桑身體搖晃,除了那張臉,他的身,已經縱橫交錯着無數道血痕。但他始終不發一言,被鐵鏈束縛的雙手攥的緊緊的,眼睛裡,無愛無恨,彷彿看不到蘇葵一般。
“爲什麼不求饒,嗯?不恨嗎?!”
既然得不到,那便毀了吧!她嗜血的勾起脣角,眼紅光大盛,那是她大開殺戒的前兆。
鏡祀心頭一緊,教主她這是要走火入魔?!每一次她出現這副神色,便是不血流成河不罷休的。她猶豫着,是否衝去阻攔。然而她資歷平平,在因羅教伺候蘇葵的許多年,也不過學了一些三腳貓的功夫,並不能阻攔的住可一人在千軍萬馬穿梭而過,毫髮無傷的蘇葵。
正在這時,蘇葵舉起的鞭子被一人猛地擋住了。
蘇葵定睛一看,是段紫茵。
她徐徐勾脣,丟下染血的鞭子,輕嗤,“左護法,本教主教訓奴隸,你也要插手不成?膽子挺大,還是,你喜歡他了,嗯?”
聞言,越扶桑淺色的眼睛裡,劃過一抹冷冽,他抿脣,沉沉的擡眸,望向被段紫茵遮去半邊身子的因曼殊。
紅衣勝火,血色的眼睛裡,是不可一世的囂張狂妄,眉眼風流,所作所爲,均不按世俗規則來。
這樣的妖女,令人拿她沒有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