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不過讓你發個誓,有那麼困難嗎?”
希媚兒不滿地晃動手中的匕首,這都不肯做,讓她如何放過他?
“你還是殺了本尊吧!”
墨偃將脖子拉長,反正要他屈服,是萬萬不能的。
“你這個人,怎麼就不知道變通呢?”
希媚兒眉心都快打結了,她若是下地去手,還會在這裡跟他磨磨唧唧?
他雖然是魔頭,可自從解開封印,他就沒做過殺人放火的壞事,還幫過她幾次,她一刀下去,豈非以怨報德嗎?
罪過啊!
可看他一臉跩樣,她又煩躁的很,該死的傢伙,就不能服個軟,讓她有個臺階可下?
她歪着眉眼,就差給他使眼色了。
偏偏他是從來都跩地二五八萬的魔神,哪裡懂她的暗示,躺在她的刀下,似條死魚般,半點反應都沒有。
FUCK!
希媚兒懊惱地低咒,泄憤般一巴掌拍在他的肩膀上,站起身。
“行了,以後你就跟在我身邊吧!”
既然不肯發誓,她唯有能者多勞,看着他。
“本尊不要留在這裡。”
堂堂魔神,怎能跟在一個人族公主身邊?
“你別得寸進尺啊!要離開也行,哪天你能夠從我的身體下面爬出去,我就放你離開……”
嘻嘻,沒想到,魔神竟然被她的身體壓地死死的,想到這件事,她就偷笑到肚子痛。
墨偃整個人都不好了,到底是哪個該死的真神,弄出這麼個剋星來!
“你別想私逃出宮,要是讓我知道你私自出去爲非作歹,我就讓人在人魔兩界大肆散播謠言,說魔神大人是本公主的手下敗將,還被本公主壓了千百回不止。”
哈哈……不信這樣還嚇唬不住他!
“你…沒臉沒皮!”
他已經對她的厚臉皮徹底無語。
“哎,我這也是沒辦法。你瞧瞧如今的人魔兩界,和平相處,相安無事,各活各的,多好,雖然魔界的地盤稍微小那麼一丟丟,環境差那麼一點點,可魔厲害啊,身強體壯,正所謂能者多勞,在稍微艱苦點的地方,才能磨練他們的意志嗎……”
希媚兒說着突然眼前一亮,有了新的主意。
“歪道理!既然這樣,爲何不讓神住在魔界,他們才更應該能者多勞。”
墨偃纔不會被她的大道理輕易說通。
“人家神不也是經過千萬年的修煉才住到天界去的嗎?漫漫修煉之路,很辛苦的,還要斷掉七情六慾,整日素食,咱們人做不到,你們魔更加做不到,住天界去幹什麼?”
希媚兒隨手撈起一杯茶水,咕咚灌下,潤嗓子。
聽她的話,怎麼好似做神比人和魔還不如呢?
希媚兒喝完茶,繼續高談闊論。
“其實吧,人和魔說不定可以相互往來的,如果大家都能靜下心來,雜居都有可能。”
“異想天開!你可見過貓和魚住在一起過?”
他嘲諷地冷嗤。
貓和魚住!咳咳咳……動畫片的情形算不?
該死的傢伙,嘴巴要不要這麼犀利,每次都戳中要害,弄得她都快要說不下去。
“魔難道非要吃人嗎?不能吃豬羊,或者草咳咳咳……?”
“魔吃草?”
墨偃差點笑噴,她的腦子長的不是一般奇葩。
“你知不知道魔爲什麼要吃人?”
“爲什麼?”
她擺出好奇寶寶的神情。
“因爲很好吃。”
“啊?”
希媚兒驚愕地下巴快掉了下來。
哈哈哈,他陡然大笑,從未有過的開心,第一次,他終於耍到她,還是這樣徹底。
“好啊,竟敢耍本公主!”
希媚兒怒目圓瞪,揚手就要揍他。
墨偃當然不可能讓她有機會碰着他,閃身跳到老遠的地方,閒閒地靠在屏風上,眯眼看她。
其實,魔爲什麼吃人,連他自己都記不清了,只知好像有緣故,但是,魔也並非一定要吃人,吃其它食物,甚至吃草咳咳咳,等級比較低的魔可以嘗試一下……不過,這話,他不打算告訴她,否則,他的耳根就別想清淨了。
“求你了,就當可憐可憐你們魔族的百姓們,讓他們改掉吃人的飲食習慣,然後就可以和人雜居在一起,說不定還能生出混血兒哦!”
“混血兒?”
一半是魔,一半是人?怪物!
墨偃的腦子裡突然浮現一個非常怪異的畫面,霧濛濛的怎麼都看不清,可不知爲何,他就是敢肯定,那個畫面,他應該親身經歷過,怎麼回事?那個藏在濃霧後面的東西到底是什麼?
“對啊,混血兒長的很漂亮,還很聰明。你喜歡孩子嗎?”
或許可以激發他深藏的父愛本能?
“不喜歡。小小的一團,就只會哭,還一天到晚髒兮兮……”
他正喋喋不休地數落孩子的壞處,他的腦子裡卻再次浮現那個霧濛濛的畫面,這次,他能看清濃霧後面的那張臉……一個嬰兒!很可愛的嬰兒臉,他的五官給他的感覺那樣熟悉……
“怎麼會這樣!”
墨偃不敢置信地睜大眼。
“怎麼了嗎?”
希媚兒被他的樣子駭了一跳。
墨偃卻沒回答她,袍袖一甩,颼地消失在她的寢殿裡。
“你去哪裡?”
她急忙撲向隔壁的房間,聽到隔壁傳來呵斥。
“你別過來!”
希媚兒只能止步在門前,隨口安慰幾句。
“沒有什麼事情是解決不了的,你要是真有煩憂可以跟我說,說出來,就會好受些……”
“滾!”
有物體砸在門上,希媚兒只好訕訕地回到自己的寢殿裡,卻看見滿室凌亂,這才驚覺,剛纔的人魔大戰到底毀掉多少好東西。
她只能讓人進來收拾,一開門,就見着皇后宮裡的大宮女站在殿門口。
“你來幹嗎?”
希媚兒沒好氣地哼一聲。
“啓稟公主,奴婢是奉皇后娘娘的命令,請公主殿下過去一敘。”
敘個大頭鬼,多半是要給她做思想疏通,威逼加利誘她乖乖嫁給林九言。
一想到婚事,她就煩地想打人。不過,她不打算縮在寢宮當縮頭烏龜,拒婚一次失敗不代表什麼,她會越挫越勇,林九言那個狗東西,想娶她,還差的遠呢!
就算真地被迫披上嫁衣,送入洞房,她也會讓他後悔娶了她。
走出寢宮時,她見着兩個太監擡着一塊門板,上面躺着個人,頭臉都蓋着。
“躺着的是誰?”
她隨口問。
“啓稟公主,是茶花,她自知愧對公主,服毒自盡了。”
“什麼!”
服毒自盡!茶花?怎麼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