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媚兒的心裡雖然難受,卻沒有懊喪太久,畢竟事情已經無可挽回,她能做的就是往前看。
古時候的船不比現代,一個海浪打過來,船隻就劇烈地晃盪,才一天,她吐了三回。
當她第四次趴在船邊吐地稀里嘩啦時,木里斯下令船靠岸休息。
他們停靠在一個荒蕪人煙的小島上。下船時,她的腳步都虛浮了,腳踩在沙灘上,像踩在棉花上一樣,必須木里斯扶着才行。
她不由奇怪,委託人是土生土長的汐拉海人,小時候也沒少坐船,怎麼就吐成這樣了呢!
“喝點水吧!”
木里斯把水囊塞進了希媚兒的手裡,她卻發現她連拿水囊的力氣都沒有。
“我來餵你吧!”
木里斯貼心地把水囊放到她的嘴邊,她聽話地喝了一口。剛纔在船上連水都不敢喝,嘴脣都乾的起皮了。
喝完水,木里斯竟然沒放開她,反而趁機抱住了她。
好一個登徒子!
要不是他是預定的男主,她肯定賞他一巴掌。
“我想一個人休息一下。”
她輕推了一下他的手臂。
“我陪着你吧,萬一你有什麼不舒服,我也好幫忙。”
木里斯非但沒鬆手,反而抱的更緊了。希媚兒又惱又怒,加重了語氣。
“我不用你陪。”
木里斯這才鬆開手臂,卻坐在了她身後的不遠處。她能夠感覺到兩束強烈的視線一直在注視着她。她只能佯裝感覺不到,半眯着眼看着波濤洶涌的海面……後來的航程,木里斯一直藉故接近希媚兒,卻被希媚兒巧妙地拒絕了。她的腦子裡偶爾會浮現琉琴的臉,他那樣貼心,無條件地信任她,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了?
十天後,船停在了特羅國的海岸。特羅國不愧是千年的古國,殿堂樓閣的氣派不是汐拉國能比的,怪不得阿加做夢都想佔領特羅國。
“歡迎來到特羅國!”
木里斯伸展雙臂做出歡迎的手勢。這樣的姿勢,通常都會回給他一個擁抱,希媚兒卻佯裝沒看見,笑了一下,就從他身邊下了船。
她才上岸,就看見有士兵快速跑向木里斯,木里斯聽了那個士兵的話,濃眉蹙成了川字。
“怎麼了?”
那個士兵也是從船上下來的,看船的航行方向,多半是從汐拉國來的,看來士兵帶來的消息與汐拉國有關。
“阿加成了汐拉王。”
木里斯臉沉如水。
“什麼!”
阿加當上汐拉王了,這還得了!
希媚兒一蹦老高。難道歷史終究沒辦法避免!
她忙活那麼久,依舊沒能逃過歷史的車輪。
“就算他當上了汐拉王,也找不到理由來攻打特羅國。”
“要不,我們暫時別進城了。”
現在也只能儘量不給阿加藉口挑起戰爭。
“好,我在城外有座莊子,你可以去那裡住幾天。”
木里斯似乎很喜歡這個主意。
希媚兒同意了木里斯的提議,跟着他去了城外的莊子。木里斯很不想走,卻不得不走,那個戀戀不捨,不知道的還以爲他們是多麼情深的情侶。
希媚兒雖然住在莊子上,卻一直有留意外面的情況。她偶爾也會喬裝打扮去城裡。
五天後的一個傍晚,木里斯興匆匆地來了,滿臉笑容。
“媚兒,我父王想見你。”
木里斯笑咪咪地看着希媚兒。
“你父王要見我!”
她蹙眉怒問。
“你爲什麼把我的身份告訴國王?”
“不是我主動說的,父王聽說我帶了個人回來,一個勁兒地追問,我不想騙父王。”
“你個傻子!怎麼可以說出來呢!你知道我的身份暴露,會給特羅國帶來怎樣的禍事嗎!”
希媚兒怒目圓瞪。
“就父王一個人,應該不會有事吧?”
木里斯仍舊抱着僥倖心裡。
“王宮裡等着要見我的人確實只有一個人,可是路上呢!你能保證不被任何人看見?”
希媚兒已經對白癡的木里斯無語了。
“那現在要怎麼辦?”
木里斯終於意識到危險性,卻已經有些慌了手腳。
就這樣的智商,怪不得會因爲私情引發兩國大戰。
“你把個中厲害告訴你父王,然後帶個和我身形相似的女人去王宮,讓他們誤以爲你只是帶回來一個普通的汐拉女人。”
“好計策!只是,那樣一來,就要繼續委屈你了。”
木里斯握住了希媚兒的手,滿臉抱歉和疼惜。
“我答應過要給你最好的生活,結果卻讓你住在這裡……”
“短時間的委屈不算什麼,只要不再出現阿加城裡的情況就行了。過了這個風頭,你再幫我捏造一個新的身份,我就可以唐而惶之地走在城裡了。”
與木里斯接觸越多,她越覺的他不是個能託付終身的人,至少保護不了她這樣的女人,偏偏讓他們有了這樣的緣分,簡直造孽。
“你說的對。”
木里斯再次快樂起來,把她的手握得更緊了,甚至環住了她的腰,柔聲在她耳邊說。
“我匆忙而來,還沒吃晚飯呢,陪我吃晚可好?”
希媚兒不耐煩地翻了個白眼,卻點了點頭。儘管很看不上木里斯,他畢竟是系統預定的男主,她最好給他一些機會與她獨處,也好發現他不爲人知的優點。
晚飯是烤肉,烤肉是這個時代最常吃的食物,就跟現代的大米和麪食一樣,不過,米飯可以頓頓吃,烤肉吃多了,不僅會膩,還會上火。
“幫我來一碗粥吧!”
希媚兒推開了面前的烤肉。
“不吃烤肉,就來喝一杯吧!之前因爲要進宮向父王稟報出使汐拉國的情況,都沒來得及爲你的到來接風洗塵,這杯酒權當我賠罪了!”
木里斯不等希媚兒回答,斟滿了一杯酒,送到她的手邊。
她看了眼酒杯,眼角的餘光掃了眼他的臉,看見他笑的異常燦爛,雖然沒有那些男人掠奪的意圖,卻絕對帶着勾引。
或許在他看來,一切都應該是水到渠成的事,她來了特羅國,現在又依附於他,身爲王子,對她又如此眷顧,她還有什麼好拒絕的!
“危及沒解除,我沒心思喝酒。你還是先帶人進宮吧!等危及解除了,多少酒喝不得?”
爲了讓已經心猿意馬的木里斯愉快地動起來,希媚兒伸出食指,在他的手背上輕柔地畫着圈兒。
貝殼般的指甲,搔弄着他的手背,他心頭的火焰瞬間燃燒成了熊熊烈火,伸手就要去抱她,卻被她巧妙地躲開。
“王子還是趕緊去辦正事吧!”
希媚兒輕推了木里斯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