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江越發不高興了,他隨口說道:“比起你這個老男人,我娘更喜歡和漂亮大姐姐說話呢。”
他雖然年紀小,卻也知道他娘在無心谷裡的人氣極高,尤其是那些小姐姐們,比起像是三流話本里寫的那樣天天怎麼盤算着向頂頭上司爭寵,她們更喜歡找藉口湊到頂頭上司的夫人那裡套近乎。
江江可是發現了,他娘每次和那些漂亮小姐姐講話的時候,都是笑容滿面的,用一個詞語來形容的話,那就是“享受”。
不錯,就是享受。
秦離對此沒有什麼不悅之感,因爲他淡定的說:“你娘對那些女人都只是逢場作戲,我纔是她心裡最重要的人。”
江江總覺得這句話聽起來,就像是話本里寫的夫君在外面拈花惹草,卻還願意等他回頭的受到了封建禮教迫害的女人。
在他們家,他爹孃的位置好像是從一開始就換過來的。
江江已經習慣了這種家庭狀態了,他又抿了抿脣,“聽說業火教的教主和武林盟主約在蓮花山上決鬥了,我可以去湊熱鬧嗎?”
“不可以。”
“爲什麼?”
“你娘會擔心。”
秦離說話的時候一直都看着那桃花樹,也並未看男孩一眼,對於身邊的這一切,他似乎都是漠不關心的。
江江又道:“東方叔叔會保護我。”
“他不靠譜,你娘不信他。”
江江慢慢的扁起了嘴。
就在八年前,據說是遠新任武林盟主的那一天,是無心谷破除了業火教的陰謀,業火教死了一批人,業火教聖女卻被珩山派的叛徒司徒先救走,沒過多久,業火教老教主將畢生功力傳給了司徒先,司徒先成爲了業火教教主,不僅如此,珩山派女弟子魏萱萱在痛心與司徒先拔刀相見幾次後,因爲司徒先處處對魏萱萱手下留情,更是情願被魏萱萱捅刀也不還手,成功的讓魏萱萱也遵從內心本能叛離了珩山派,成了司徒先枕邊人。
但聽說是那聖女秋美人也與司徒先關係不一般,但秋美人不在乎名分這種東西,現在司徒先享受着齊人之福,也讓不少之前看不起他的人恨得牙癢癢,而在黑白兩道交戰數年之後,武林盟主忍無可忍,提出了決鬥,司徒先答應了。
江江很想去湊熱鬧,可他爹不同意,在看到有一株桃花落在了他爹的掌心裡後,江江報復似的發出了幾道劍氣,花瓣飛舞,桃樹上的花枝全部掉在地上,堆積成丘,而那棵桃樹已經光禿禿的了。
秦離看向江江。
江江理直氣壯,“我也想送我娘花。”
於是等到白酒睡了個午覺起牀拉開房門的時候,就看到了門口堆滿了桃花,她看着站在門口的男孩。
江江抱着劍,半倚靠着門框,他懶散的說道:“只是看到花開的不錯,就帶回來了,沒什麼別的意思,你別太感動。”
秦離也站在門口,卻什麼都沒說。
白酒仔細的看了眼地上的那些桃花枝,沒多久,她彎下腰來,從一堆桃花枝裡拿起了其中一株,她笑,“這個是你爹送的吧。”
他始終還是個孩子,自然也就沒有注意到,白酒手中的那一株桃花枝,是所有桃花枝裡,花朵的花瓣保持的最完整的,花朵綻放的最美豔的一枝桃花。
他果然還是不明白父母之間是否有他不知道的小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