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也無法看我的爺爺爲了救我……”
“不是爲你。”他猶猶豫豫的還是擡起了一隻手,放在了她的頭頂,見她神色並無痛意,他知道自己掌握好力道了,他說:“從始至終,白駒都只是爲了他自己。”
白駒如此護着白酒,保護白酒,無非是爲了減輕自己的罪惡感,他一生都活在愧疚與痛苦之中,若不做點什麼,他遲早會被自己逼瘋。
白駒會不知道重返年輕需要付出什麼代價嗎?
他當然知道,或許他也能以此爲藉口去見小九了,至少他爲了救白酒而死,到了九泉之下,也許小九便不會再怨他了。
白酒有些恍然,她只是覺得事情是因她而起,她多少要負責而已,她擡眸問他,“那你呢?你真正的名字是什麼?”
“我不記得了。”他一個人獨居太久,從未有人見過真正的他,還喚出他的名字,隨着時間的流逝,他便忘了,一個名字而已,也並不是多重要的事情,他抓着她的一隻手貼在自己的側臉之上,“你想怎麼叫我,都可以。”
瞧瞧,起初見他,他還連話都說不利索,現在倒好,他還會撩妹了,這個男人的學習能力和恢復能力真是不容小覷。
白酒想了會兒,說道:“我對你,既是因爲江流而起,那以後我便還繼續叫你江流吧。”
“好。”他乖乖的頷首,沒有一點兒意見。
白酒放在他臉上的手輕輕的動了動,她目不轉睛的看着他那空洞的右眼,壓低了聲音問:“還能將你的這隻眼睛恢復嗎?”
“不能。”他緩緩搖了搖頭,左眼中的眸光暗淡,“你不喜歡我的這個樣子,那我以後可以用傀儡與你接觸。”
“你要是再敢用傀儡和我接觸,我就放把火把你這個屋子燒得連灰也不剩!”
他身子一顫,在強勢的她面前,弱小,可憐,又無助。
“你給我聽好了。”白酒身子前傾,雙手捧着他的臉,一字一句的清晰的說道:“我並不覺得你這樣子難看,和我在一起後,你也不能再說這樣的話,因爲我不喜歡自卑的男人。”
他像個被丈夫訓了的小媳婦一樣靠在牆角,緩慢的點頭,再輕聲說了一個“好”字。
白酒一看到他的右眼,心裡立馬就沒了惡作劇的心思,只是化爲了一片柔情,她收斂了兇巴巴的神色,輕柔的吻上了他那右眼的眼角,她輕聲呢喃,“別擔心,我不會離開你,只是你不能再做傷害你身體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