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瞬,冷鷙幽色褪去,緊緊縮成詭譎血紅一點,深沉墨色黑夜裡,迸發出心驚熠光。
就在此時,一道尖銳驚恐短促之音,驟然破空響起:“啊——!”
衆人紛紛回頭望去的那瞬,只見原本走在後面的柳天藍,被一名高級喪屍死死扣住腳腕,砰地一聲重重前撲在地。
“媽!”
“媽!”
“天藍!”
三道聲音同時響起,但不管是蘇梓文、蘇靜,或是賈正平,沒有一個人敢上前半步,只能眼睜睜看着柳天藍,被高級喪屍拖進喪屍羣。
“小迷,快救救我媽,快救救她啊。”
蘇梓文突然反應過來,跑到蘇迷身邊就把她拖走。
蘇迷被他拽着走了幾步,突然腳下一軟,搖搖晃晃跌在地上。
而這個時候,一直保持距離的喪屍羣,像似受到指示一般,從原本呆滯透着恭敬的神情,突然猙獰着腥臭腐爛的大口,朝他們撲過來。
驚嚇到完全呆滯的賈正平,一不留意就被兩個喪屍抓住。
眼見就要被生生撕開,他滿臉驚恐衝蘇梓文喊了一聲:“梓文,快把小迷帶過來,快救我啊。”
“可是我媽……。”
“我是你親生爸爸啊,梓文快救我,你媽一定被他們吃了,可我還活着,快來救我啊!”賈正平尖聲叫喊着。
“一個親媽,一個親爸,你到底要救誰?”
蘇迷裝着虛弱,冷眼看着面前的一幕,問了蘇梓文一句。
且說蘇梓文,自小跟着賈正平長大,蘇靜則是跟着離了婚的柳天藍進了蘇家,六年前,他才被柳天藍帶到蘇家,正式改爲蘇姓。
現在讓他選擇,恐怕很難罷。
“哥,你還愣什麼,快救媽媽啊。”蘇靜連忙催促。
剛話落,喪屍羣中傳來柳天藍淒厲的痛苦聲,蘇梓文心下一驚,拖着蘇迷就往柳天藍的方向走去。
“王八羔子,老子算是白養活了你!”賈正平氣極,竭力掙扎着破口大罵。
結果剛罵完,就覺得胸前一陣痛意。
賈正平爆睜着眼珠,低頭一看,但見兩隻腐肉中露着森森白骨的手,徒手撕開了他的胸膛,又去掏他的內臟。
“啊——!”痛苦至極的刺耳尖叫聲,傳到衆人耳中。
蘇梓文腳下一頓,回過頭就看見賈正平渾身鮮血四溢,身前兩個喪屍正吞吃手中血淋淋的內臟。
“爸!”蘇梓文痛苦出聲。
蘇靜見到這一幕,不禁雙腳發軟,癱在地上。
緊接着,另一道斯里歇底的巨大痛吟聲,突然響起。
蘇梓文與蘇靜再度去看,柳天藍身邊圍着最起碼四五個喪屍,正埋頭啃她的血肉與內臟。
其中一個喪屍,甚至拿起她的手腕,張開血腥大口,狠狠啃噬的同時,發出咀嚼骨頭時恐怖駭人的聲音。
“媽!”
“媽——!”
蘇梓文與蘇靜大喊了一聲,隨後,蘇靜整個人昏死過去。
這時,車子的鳴笛聲,由遠而近的響起。
晏明軒連忙閃身過去,將蘇迷整個人抱起:“車子來了,我們必須馬上離開。”
“可是我爸媽……。”
“你要是想留在這裡,沒人攔着你。”蘇迷冷冷出聲,看向晏明軒:“我們走。”
晏明軒點點頭,抱着蘇迷就匆匆離開。
蘇梓文見狀,哪裡還敢在原地停留,連忙彎腰抱起蘇靜,跟着離開。
眼見三名異能者與蘇梓文,上了聯盟的車子,站在車旁護着他們的晏明軒,連忙抱着蘇迷跳上車。
卻不想,就在這時,一陣濃重的腥臭味傳來。
晏明軒剛想回頭去看,蘇迷猛地樓主他的肩,側身一轉,雙腳落地的同時,替他擋住了那強勁的一擊。
“蘇迷!”
耳邊痛苦的悶聲響起,晏明軒目呲欲裂,迅速放出一道土刺,狠狠刺向那喪屍的腦門。
隨着屍身肉眼可見的消弭,一顆三階晶核,落入晏明軒的手中。
“首領,快上車!”
晏明軒將蘇迷緊緊擁在懷裡,縱身一躍,快速跳上車。
嶽傑猛地踩下油門,車子消失在黑漆漆的深夜裡。
……
因爲蘇迷的介入,原文中,兩天才完成的任務,十個小時就完成了。
一行人進入獵鷹基地的同時,晏明軒直接命令岳傑,將車子開到基地醫院中心。
到了基地醫院大門口,車子還沒停穩,晏明軒抱起昏過去的蘇迷,就匆匆衝了下去,將她送進了急救室。
值班醫生見到晏明軒這麼心急,還以爲病人受了很嚴重的傷。
結果仔細一檢查,發現蘇迷原來是……睡着了。
晏明軒這才放下心來,將蘇迷抱到病房裡,替她蓋好了被子,靜靜盯着她妖-嬈的面容,眼神更加灼熱與情濃。
從來都覺得女人只是弱小,解決生理慾望的生物,晏明軒卻從來沒有想過,會被女人保護,而且還被保護了兩次!
雖然蘇迷兩次都沒有受什麼傷,卻還是在他心裡,留下了深刻的痕跡。
一種前所未有的觸動,深深撼動了他。
可轉念又想到雲澈那小子,晏明軒原本灼熱的眉眼,轉瞬陰鷙而危險。
“蘇迷,你註定是我晏明軒的女人。”
話落,晏明軒俯身,想要在誘人的紅脣上,落下一吻。
“嗯……別吵我,好睏,讓我睡一會。”蘇迷煩躁呢喃着,將身子轉了過去,躲開男人的吻。
晏明軒身形一僵,吞了吞口水,有些心虛地掖了掖被角。
又見蘇迷的呼吸逐漸平穩,他才大着膽子,在她側額上,親了親,而後關上燈,轉身走了出去。
房門關上的那一瞬,原本睡在病牀-上的蘇迷,梭然睜開眼睛。
隨即下了病牀,快速將房門反鎖,閃進房裡的浴室。
但凡是晏明軒觸碰過的地方,她全用消毒液洗了好幾遍。
半個小時後,蘇迷換了一身黑色緊身衣褲,召喚了系統:“059,把上個位面的那些符咒給我。”
“宿主,你要做什麼?”
“別問,只管拿來便是。”
系統059扁扁嘴,將符咒全部交給她。
蘇迷直接拿出兩張符篆,默唸幾句口訣,身形憑空消失在病房裡的那瞬,病牀-上依然躺着另一個“蘇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