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頂流之夢
孔燦成名後，還從來沒有一下子上過這麼多熱搜。
而且全是黑熱搜。
文娛榜的前十，有六條是她。
天祥盡了最大能力，到處滅火，到處發律師函，到處壓聲音，可也拯救不了有心人暗中推波助瀾的遍地黑料。
孔燦的鐵粉們是給力的。
他們認定有人在黑他們姐姐，所以一直在力挺。直到某位記者發出了幾段視頻後，全網的孔燦粉絲都開始閉嘴了……
這次的視頻，正是記者會那天，從拍攝定妝照到後臺發生的片段。
不是一條，而是多條。
烈日之下，孔燦故意清場，驅趕孟陽到室外，逼迫她頂着高溫曬太陽；
孟陽脫妝，孔燦故意辱罵她拖延進度，是非不分，職場PUA；
拍攝時候，孔燦故意推搡孟陽在地，還反咬一口，純純霸凌；
無視攝影師提出的合理建議，孔燦不但拒絕配合，還反過來教訓攝影師；
拍攝過程中，孔燦更是各種找茬各種挑刺，毫不配合，完全看不出演員的職業素養；多次言語諷刺和挖苦孟陽，對攝影師更是多次指責和呵斥，人品顯露無疑；質疑導演，威脅導演，用經紀公司相壓，毫無演員專業度；無視工作人員的努力和付出，一會兒要重拍，一會兒又拒拍，驕橫霸道，不專業，不敬業……
最叫人瞠目結舌的兩個視頻片段，一個是她直白唾罵孟陽在先，又道具手槍打砸孟陽在後……
另一個則是孔燦將咖啡潑在胡楊身上，用盒飯丟孟陽，在後臺大發脾氣打砸……
前前後後數十條的視頻加音頻，這些東西被擺出來，孔燦的嘴臉也就直白被暴露在了所有人的眼前。
這究竟是個什麼樣的爛人啊！
既蠢又壞還惡毒！
這樣的人，怎麼配得上大衆的喜歡？
先前片場工作人員的爆料，粉絲可以洗白口說無憑。現在真真切切的視頻和音頻在眼前，是完完全全打了那些爲姐姐洗地的粉絲的臉。
他們的姐姐，就是這副德行！
……
這記者，並不是陶然指使。
但陶然卻料定他這個時候不得不放料。
記者會那天，陶然確實千叮萬囑讓他不要把當天拍到的東西放出去，以免影響新劇。那記者也答應了。
可現在孔燦的黑料已經滿天飛，她的“不敬業”和“跋扈”已經被人提出來了。如果現在記者把拍到的東西曝光，那他還能收割一波熱度和價值。反之如果再等下去，萬一孔燦被打成劣跡藝人，那他珍藏的這波料就廢了，他辛苦的拍攝也就浪費了。
這不但涉及錢財，還涉及了他的作爲記者的榮譽感和責任感。
於是趁着熱度向上，這批料被一口氣放出了。
陶然精打細算，皆在掌控之餘，還得了這家媒體一個人情。這家媒體老闆親自給她打電話，說這次突然曝光，沒能信守承諾實屬情非得已，下回如果孟陽有需要，他們一定幫忙……
這個記者在網上解釋了視頻來源：說當日的自己是假扮成了清潔工偷偷混入了拍攝後臺，這才拍到了這麼多精彩紛呈的料。
他這麼說，既可以堵上天祥的質疑，又沒有牽扯到孟陽，還反向證明了他作爲合格記者的出色能力，贏得了一大波關注，也爲他身後媒體獲得了大量的熱度。
這些料出現不久，網上又有工作人員小號出來證實以上爆料皆屬實。
當日記者會後臺的戲很精彩，確實有工作人員忍不住拍下了孔燦發脾氣的片段。牆倒衆人推，自然有人會爆料……
很快，負責當日拍攝的攝影師也出來錘了。他的攝影工作早已經完成，所以並沒有顧忌。
“以上爆料皆屬實。實際拍攝工作相比爆料內容事實更爲艱難。孔燦作爲老藝人，不但表現力不如孟陽，配合度更是極低，毫無敬業精神可言。她以大牌自居，對拍攝工作指手畫腳，無視所有工作人員的付出，導致拍攝進度因爲她個人而停擺。
這樣的藝人，我代表我工作室，表示再不會與之合作。以上所言，我願意負全部責任！”
能爲大劇拍攝海報照和定妝照，這位攝影師自然是在圈中頗有地位。可這樣的他，當天無緣無故吃了一肚子的氣。現在有機會，他自然痛快控訴出來，狠狠出口惡氣。
他這當事人的一錘，對孔燦更是一巨大的打擊。
孔燦的幾個大粉在網上發佈脫粉公告，後援會解散，大量粉絲都開始取關，更有不少粉絲直接轉黑。
幾乎是一夜之間，孔燦的聲譽便急轉直下，處處唾罵。有很多網友開始到處要求封殺孔燦。
陶然就是要讓孔燦先嚐頂包滋味，再來被網暴滋味，孔燦承受的，她自然得悉數品嚐一番。
孔燦躲在家裡暫避風頭，可依然擋不住好幾個代言與她解約。之前已經談好的一部電影也通知她換人了……
孔燦幾乎要瘋了。往日資源迅速流失，曾經交好的大佬已經開始不接她電話，公司高層和投資人已經開過好幾次會，討論是救她還是棄她……
她夜不能寐，很快發現，許多圈中朋友也都拉黑了她。
她不甘心一朝被打回原形，她讓公司去找孟陽，讓其爲了劇出來澄清。
孟陽直接就沒搭理。
孔燦實在忍不住，破天荒給孟陽打了電話。
陶然笑呵呵：“都是事實，讓我澄清什麼？”
“你這樣對這部劇有傷害。”
“反正我的片酬已經拿到也捐出去了。”
“你拍片就爲了錢嗎？你不想要代表作嗎？你就當爲了劇，爲了大局做出點貢獻怎麼了？”
“你有什麼臉說這種話？你要是爲了劇着想，怎麼會惹這麼多事？我還年輕，我才二十出頭，就算這部劇黃了，我還有很多機會。我可不像你。你快沒機會了。”
說罷，陶然就掛了電話，沒留任何把柄，還氣孔燦又一個心梗……
天祥還在努力爲孔燦公關。畢竟，出軌那條沒有正面照，就不算是實錘。後面劇組人員和記者錘的，最多也就是不敬業，不算是原則問題，還能挽救一下……
“心疼孟陽”的熱搜再次開始出現。
可憐孟陽啊，好不容易第一次做女主，結果又碰上了孔燦這麼個不省心的。真的是倒了黴。
很多人表示，這劇他們已經不想看了，主要是不想看見孔燦的嘴臉。
天祥爲了將損失減到最小，只能開始考慮給孟陽加戲份，以減小民衆的反感……甚至他們已經開始讓劇宣發佈孟陽的單人海報，試圖挽回這部劇的人氣。
而到這個時候爲止，不管是天祥上下還是孔燦，事實完全沒有想到這一切的幕後之人會是孟陽。事關孔燦的每一錘都來自不同方面，更像是多米諾效應，使得天祥全程都在疲於招架。
天祥的努力還是事與願違了。
這天晚上，有人開始曝出孔燦前幾天與賈一軒在某地下停車場私會，被交警抓了個正着，孔燦助理瑤瑤爲了給她頂包，還在拘留之中的消息。
此論斷的配圖，是一張瑤瑤被警方帶走的照片……
這照片，怎麼看都不像是假的。再說了，誰有這膽子作這種假？不怕被抓嗎？
於是這爆料一出，全網再次譁然。
瑤瑤是孔燦的生活助理，沒少在自己賬號上發佈許多孔燦日常。現在照片一出，很多人都認出了她。
孔燦以前的那些粉絲這纔想起，似乎，還真是？最近都沒見瑤瑤？她去哪兒了？
所以爆料是真的吧？
瑤瑤被抓了？
一下子，各種謠言四起。
陶然什麼都還沒編排，關於孔燦和賈一軒的各種故事已經被很多爲搏眼球的八卦媒體和網友編了個繪聲繪色……
如果說先前的種種爆料，天祥還有僥倖心理，每天都在忙着發聲明和律師函，那麼這次，他們是真的慌了。
因爲他們認出那張照片正是那晚現場拍攝。換而言之，爆料之人，那晚是在現場的。那人有瑤瑤被帶走的照片，那麼大概率也就有孔燦被抓包的照片吧？
天祥如何能不急？
首先，孔燦作爲天祥的最大牌，一線明星，就是天祥的一張名片。她如果出事，將意味着天祥的價值大打折扣，市值縮水，投資也會望而卻步。
其次，最近因爲孔燦接連醜聞的曝出，天祥股價已經開始震盪，絕對不能再有狀況。
再來便是這部新劇。
要知道，之前因爲張蘭的事，天祥大受打擊，幾番來往損失慘重。這部新劇是天祥的接下來一年的最大投資，也是寄予最大回報希望的一次投入。它關乎着天祥能否扭虧爲盈，能否留住投資人，能否保住業內地位。簡而言之，這部劇對天祥來說太重要了！
另外，孔燦可是這劇的主演！她的戲份基本已經拍完，現在她要出事，輕則虧損上千萬，重則整部戲都完蛋！這意味着已經砸進去的上億投資都打了水漂。天祥不但沒有掙錢，還得倒欠投資人錢款甚至還得做出賠償。
所以，這種事必須不能發生。
於是天祥也顧不得其他公關，一邊再次開始盤查起當晚或將有可能拍到了瑤瑤之人，一邊去查那個泄露了瑤瑤照片的賬號和地址。
那個賬號已經火了，大量吃瓜網友都在留言請求賬號主人發佈更多孔燦和賈一軒私會的詳情，詢問真實狀況。
“真實狀況，遠比現在網上流傳的幾個版本還要刺激得多！”
那賬號又發了一條微博，下面貼了一張圖片，背景也是停車場。是一輛黑車被交警攔住的情形。配圖文字：猜猜車裡坐的是誰？
這個號還又表示，兩個小時後，會繼續發佈下一波精彩照片，請大家多多關注。
這下，天祥更是火燒眉毛了。
那個賬號果然全都知道！
這個時候如果不抓緊，那賬號早晚放出更多實錘或是將手上掌握的內容出售給那些八卦號。
他們必須採取主動。
天祥的人開始主動聯繫那個號，直言想要花錢買斷孔燦的料，想要以此穩住對方。
對方很快回復，表示會考慮。
然後就沒了下文。
天祥更加急躁。
好在，他們查到東西了。
那個賬號是小號，那個IP地址是家網吧。
網吧？看來對方是個謹慎的。
而這時，那個號又放了一張照片，是一女子蹲在一輛黑車邊，鬼鬼祟祟的樣子。
網友們討論度高漲，議論這個身形與孔燦相似，但看不出真容的女子究竟是不是孔燦。
而孔燦自是一眼認出，照片中人正是那晚的自己。所以自己，全被拍下了。
完了啊！
她的姿態從未像今晚一樣低。她在天祥苦苦相求，幾乎就要跪下了，求天祥的領導們想想辦法。只要幫她度過這一關，她可以做任何事，她可以無條件再續十年約……
“拍攝的這個角度……是不是周亮？”她的經紀人賀峰思來想去，能拍到孔燦下車照的，也只有那個周亮了。
“可能是。”
“所以，是周亮放出的料？”
天祥的人火冒三丈。當日他們分明把周亮的手機砸了稀巴爛的，可見，他們還是沒有處理乾淨？難不成，那周亮有兩隻手機？
好在，他們是知道周亮家的住址的。
不管怎樣，有了線索就最好。
天祥的人很快就兵分兩路。
一撥最快速度趕去目標網吧，另一撥則去到周亮住處。
去住處的人先來了消息，說周亮已經退租。
如此，只能指望去網吧的人。
運氣不錯。
他們還真就在那個網吧鎖定到了周亮。
果然，泄露孔燦事的傢伙，就是他！
天祥的人正在討論，是該帶走他，還是跟蹤他。
帶走吧，一怕打草驚蛇被人察覺，二怕他的東西不在身上或還有備份。跟蹤他回家吧，就得等。不知道他會在這網吧泡多久，會不會等下又發佈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
最後天祥的人下了指令。
他們找到了網吧老闆，給了兩萬塊，讓他停個電。
閘一拉，漆黑一片。
老闆出來舉着手電宣佈：線路老化停電了，得要換線。所有人今天的網費全免，請大家明天再來。
就這樣，周亮也只能離開了網吧。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