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歌從洗手間出來的時候,這小傢伙還在朝餘銳笑眯眯的掰手指分析,“我媽媽她很孝順,也很溫柔,能賺錢,也有房子,最主要的是她長得漂亮,追她的人可多了,你要是喜歡她就不要猶豫,不過你千萬別踩雷,我媽媽最討厭花心的男人,那種男人也是我最討厭的……”
餘銳一本正經的端坐在笑笑的對面,一副認真聆聽的樣子,明歌忙幾步上前吧熱飲遞給了笑笑,“喝點果汁,別光說話啊。”
坐好了才又望向餘銳,心底雖然尷尬的不行,可面上還得保持鎮定,“笑笑她性格開朗愛玩鬧,她說的話你別在意。”
餘銳點頭,“你把她教得很好。”
笑笑一直都是個好孩子,或許也是和從小沒有父親有關係,笑笑很獨立,也很懂事,所以聽到餘銳這樣說,明歌只是笑了笑,“是笑笑懂事。”
吃完飯,明歌和餘銳一起帶着笑笑去城外的一處採摘園玩了一下午,現在正是櫻桃上市的季節,採摘園裡的遊客還挺多的,笑笑高興的四處跑着,想找一棵最好吃的櫻桃樹。
明歌和餘銳走在笑笑的身後,他們兩個人一路走着,竟然也沒有說句話。
還是餘銳開口,“我要離開了。”
“去哪裡?”明歌下意識的問了一句,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餘銳的這個離開是什麼意思,
她驚訝着望着餘銳,“那你,那你?”
想問他是怎麼離開的,離開了他現在這身體會不會死亡,但消息來的太突兀,明歌連話也說不出來了。
餘銳停住了腳步,伸手朝明歌的頭上觸去。
明歌微微一側頭,他的手頓了頓,不過還是放在了明歌的頭髮上,“有一片葉子。”
兩個人在櫻桃樹林裡穿梭,頭上有樹葉子也是正常,明歌勉強笑,“多謝。”
餘銳將那片樹葉拿在手裡,聽到明歌的聲音,他的手一鬆,葉子落了地,他擡頭重新望着明歌,“今天晚上我會離開。”
明歌的笑容僵了住,千萬個問題,終究也只是一句,“這裡的事辦完了嗎?祝你下次也能順順利利。”
餘銳點了點頭,“這裡的事早就完了,是我的同伴又出了狀況,所以我得離開了。”
“嗯。”明歌說,“需要我幫忙的話,你儘管說一聲。”
餘銳搖了搖頭,“不是每次都能遇到你,我們在同一個位面裡相遇的機率不大。”
是啊,機率一點都不大。
明歌微微悵然,所以她進入了這麼多的位面,也只有這一次才真正的遇到所謂的同行,想到以後再見遙遙無期,這條路上又是她獨自一人繼續向前,心底悵然之餘又陡然輕鬆,路總有盡頭,她也會有再回到自己原點的那一天,這些人若是路人最好不過了,免得到最後離別之時徒增傷感。
這麼一想,明歌渾身都輕鬆了許多,她瞟了眼前面正在跳腳夠櫻桃的笑笑,看着笑笑臉上的興奮之意,眉眼裡也染了笑意,收回目光對餘銳道,“嗯,那我祝你一切順利。”
餘銳微微頷首,“我離開之後,這個身體裡的原主還會接續接收身體,不過他對你的印象可能僅止於你是個作者。”
他這話的潛意思就是,他若是離開了,他和明歌這段時間的互動,他這個身體的原主並不知道。
“我知道了。”明歌說,“我應該和你原主也沒有見面的機會。”
餘銳頓了頓,“那不一定。”
他太瞭解這身體的男人了,這個男人很早之前就是明歌的讀者了,他雖然不是原主本人,可他現在所做的一切都是按照原主的既定思維走的。
不過這些話他並沒有說出來。
事實上明歌下的這個定義有點早,她如今在娛樂圈子裡,和餘銳的公司又有合作的電影,遲早也有交集的那一天。
餘銳離開的時候並沒有告訴明歌,明歌也就把這件事漸漸拋在了腦後,專心着自己的作者編劇的事業,業內很多人都在向她約稿,她想在影視界這個地盤站穩腳跟,時時刻刻的去打臉那一對,就得讓自己的編劇事業也火起來。
所以明歌這段時間一直都是兩耳不聞窗外事。
等她的又一部由她編的一部電影,且還有她自己投資了一部分資金的電影開拍的時候,明歌在發佈會上再次見到了餘銳。
真正的餘銳是一個比較清冷的男人,其實若不是知道有另一個餘銳的存在,明歌甚至都看不出來兩個人的區別。
只能說明,那個任務者的餘銳真正的融進了原主的性格以及情緒裡,將原主扮演的完美無縫。
這一點讓明歌實在佩服,她自己進行了這麼多的任務,雖然她每次融合記憶後儘量按照宿主平日裡的習性性格改變着自身,可到底也不能和宿主真正的融合到讓人看不出破綻的地步。
這一次的電影另一大投資人就是餘銳了,餘銳在影視界也算是一位不顯山露水的投資大佬,他自己還開了兩個影視公司呢。
記者訪問環節結束後,明歌進了休息室,這短暫的休息時間,她先是給梅父梅母打了一個電話,今天學校裡有節目演出,笑笑也參演了一個節目呢,笑笑希望明歌去看她表演的節目,可明歌明顯是去不了了,只能打電話詢問一下。
笑笑的節目剛演完,正好和梅父梅母在一起待着,明歌的電話是她接起來的,很不滿的指責了明歌不該在今天這個重要的日子缺席美麗的梅含笑的的舞蹈表演,在明歌連連道歉之後,笑笑這才大氣道,“就知道你會來不了,爺爺已經把我跳的那一段都錄像了,等回家了我給你看哦。”
明歌又和笑笑說了幾句這才掛了電話,或許是因爲做母親的緣故,每次和笑笑對話,光是聽到笑笑樂滋滋的聲音,她就覺得自己不管天大的煩惱都沒有了,滿身滿心有種沐浴陽光的喜悅。
掛了電話一擡頭,就看到門外站着的餘銳。
這人不聲不響的,什麼時候站在門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