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歌是他見過的青年才俊裡演技無人能比肩的存在,在他看來,明歌既有演技又有實力,且她的顏值也不弱,在演繹的這條路上,前途可謂不可限量,可就是這樣一個女孩,她如今卻說出這般心灰意冷的話來。
她這樣的嬌嬌女,本該被人呵護在手心裡嬌寵,本該活的燦爛明媚,如今卻因爲那些人,生生被折了羽翼,被毀了希望!
想一想就爲她覺得難過,最難過的是,他無能無力!哪怕很想將她攬在自己的羽翼下,將她呵護寵愛,把自己的東西全都捧在她面前,然而不可能。
年齡永遠是無法跨越的橫溝,而她也已不是那個盼着只在家負責貌美如花的小女人,如今的她,已經不可能再相信所謂的男人。
他若是告白,只怕連和她吃飯喝茶的機會都會被收回。
所以哪怕很想很想用自己的懷抱安慰她,他也只能和萬衆網友一般,只能默默的支持她祝福她。
見謝玉不說話,明歌又繼續說,“你不用內疚,小明工作室能到你的手上,比在我手上強多啦,給小明工作室找到你這麼個金主,我高興還來不及呢,我父母親年紀大了,我想多陪陪他們,而且我父親如今又將時家的商業王國建了起來,雖然比起以前不算什麼,不過已經很厲害了,我打算實現他們一直以來盼女成鳳的夢想,繼承家業,和我父親一起攜手在商場上好好闖蕩一番。”
這也是宿主的希望!
明歌如今將嚴霄和寧佑璽打擊的差不多了,但她並沒有想一棒子將他們打死,這麼噁心的兩個男人,一棍子打殘實在太便宜他們了,她要和這兩人慢慢的磨,讓他們嚐盡稍有希望卻又破滅,剛掙扎爬上岸又被推下去的絕望。
謝玉的目光從明歌含笑的臉上移開,很想問:那麼你自己呢?你就沒自己的夢想了嗎?
這話終究沒問出口,他只說,“那我可要祝你在商場也能大殺四方!”
“那是那是!”明歌笑眯眯的應聲,“我這種人在哪裡都能混得開,要是哪天混不開了,我若是回來向你討碗飯吃,你可一定得留我啊!”
嬌嬌俏俏的笑顏,眉眼明亮而又燦爛,然而就算如此也無法驅散謝玉心頭的鬱郁,不過他向來不會將自己的情緒寫在臉上,他跟着明歌的笑而笑,似乎也被明歌這樣的話給逗笑了,“好啊,求之不得呢!”
餐廳裡另一桌有個十多歲女孩拉着她媽媽的手走到明歌與謝玉的桌前,一臉激動的望着明歌與謝玉,想要和兩人合影。
這種餐廳,其實遇到會不顧用餐禮儀來合照的人很少,不過明歌和謝玉都沒有生氣,兩個人微笑着和小女孩合照,甚至明歌還抱了抱小女孩對她的母親說,“你真幸福,有這樣一個可愛又美麗的小天使。”
充當攝影人的謝玉爲三個不同年齡段的女士們按着快門,聽到明歌的話,那一刻眼睛好似進了沙子一般澀的難受。
和嚴霄辦理離婚是水到渠成的事,明歌讓助理打的電話,嚴霄並無異議,約定了在當初領證的民政局見面時間,明歌提前到了幾分鐘,她並沒有下車,只坐在車上等着到約定的時刻,車窗被人敲了敲,明歌拉下窗戶,看到了戴了棒球帽,帽沿將他臉遮的只剩下巴的嚴霄,原來他的車就在明歌的車前面,只不過明歌一直低頭玩手機,並沒有注意到。
“能單獨和你說幾句嗎?”車窗拉了下,微微擡了擡帽沿的嚴霄瞟了眼前排司機這才又望向明歌。
明歌點了點頭,司機下了車,爲兩個人留了談話空間。
嚴霄上車坐在明歌的對面,這輛保姆車空間大,倒不顯擁擠,他一手摘了帽子,下巴難得會有鬍渣的他,看起來很是頹廢喪氣。
“有什麼要說?”宿主至死都想要問嚴霄爲什麼,明歌卻從沒想着面對面的詢問,給嚴霄解釋或者辯解的機會,她從娛樂圈繞了這麼一大圈,在自己紅透半邊天的時候選擇這樣的方式離開娛樂圈,就是因爲知道明星身後的粉絲團的強大以及網絡的兇猛。
她要嚴霄寧佑璽這種人以後不管走到哪裡,都是灰溜溜的人人喊打的老鼠,傾家蕩產算什麼,有些人大起大落,完全可以東山再起,她要讓他們聲譽掃地,讓周圍的人看到他們就會指指點點,譏諷不屑!
她要讓他們只能匐爬着,再也沒有站起來的能力,再也看不到希望,在不甘心與痛苦不堪中度過餘生。
宿主的恨與怨,不甘與憤怒,她來平息!
看到嚴霄這樣的裝扮,她就知道輿論起了作用,這個信息發達的時代,網絡暴/力的可怕處在於它可以蔓延到現實。
“是你在我的車裡裝的錄音裝置?”嚴霄的目光在明歌冷靜的面容下漸漸低垂,落在明歌交疊的雙手上,這雙手,曾是他最喜歡最渴望碰觸的手,可就是這雙手,毀了他的聲名。
“不僅是錄音裝置,我還安裝了微孔攝像機,不止是你車上,你和我的婚房裡,我也安裝了!”
明歌的聲音坦然的,好似在說一件很是正常不過的事情。
嚴霄擡頭,一臉驚愕且憤怒的盯着明歌,“明歌,你,你怎麼能這樣做,你這是侵犯我的隱私權。”
“是嗎?侵犯你什麼隱私了,說說看?”明歌饒有興致的打量嚴霄,自他的臉上至他的脖頸,“霄哥哥,你脖子上的草莓真噁心,你怎麼也不圍條絲巾遮遮!”
“明歌,你怎麼變成這個樣子了?”嚴霄先是羞惱,匆忙着用手將運動服的拉鍊拉到最高,又把領子豎起遮住自己的脖子,這才皺眉瞪着明歌,“在娛樂圈這麼久,你都忘了自己曾經是個名媛淑女嗎,這種話你怎麼能說得出來,明歌,你難道沒發覺你自己越來越刻薄了嗎,你這個樣子就算和我離婚了,以後誰還敢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