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後悔,人生那麼多的捷徑,偏偏她要走僅有的那條彎路,幸好沒人瞧到。
明歌開始了輪流侍寢的日子,不對,應該是開始了每天都翻牌子的日子,周圍那些個傢伙們話頭一開就嘰嘰喳喳的沒完沒了,就連玉盒裡面的那棵三萬年的銀月草都在不停的說話着,說的啥,自然是在說它這三萬年來的所見所聞還有那些個狗眼看人低的傢伙一個個都把它扔在不見天日的黑洞裡,使得它找個伴約個炮都難,三萬年啊,多麼寂寞的存在,所以它的話匣子一打開,誰也不忍心讓它停下來。
明歌就是在大家所謂的悲傷的故事中完成了一次又一次的侍寢,啊呸,是吸食靈力。
她體內的靈氣充裕且純淨,如今的她時時刻刻都有種想要衝天而起的衝動,可是覺得自己剛要撲起,就會被靈識上空的血印一巴掌拍回原地。
這種情況也不知重複了多少次,某一天明歌突然覺得自己的身體被人拎了起,下一刻天旋地轉,炫目的陽光刺在她的身體上,就如鍼芒一般讓她渾身都不舒服。
“夜弟,初次見面,我手裡沒有什麼適合你的武器,不過這件金縷衣倒是適合你!”時玥拎着手中的衣服微微有些尷尬的望着慕容子夜,“別看這件衣服不起眼,卻是可攻可守,我曾經穿着它在魔獸森林裡待了一百多年,每次遇到魔獸,都幸虧有它的存在……”
發覺抱着胸的慕容子夜脣角微彎似笑非笑的斜睨着他,就好似是在說原來姐夫大人也有過這樣狼狽弱小到需要一件衣服來保護的時候!時玥的話就怎麼也說不下去了,他其實並不是個擅長說話的人,雖然手中這件衣服非常適合慕容子夜,可明顯對慕容子夜來說這是他穿過的衣服,算是個二手貨,立馬就知道自己拿出的禮物不適合慕容子夜,時玥打算重新去芥子空間裡找法器。
一旁的慕容紫靈在這時候開口,“阿夜你現在靈氣無法動用,可不是就該需要這麼一件能守能防的高階法器麼,要不要啊你,不要我就讓時玥收回去了!”
“要,要,怎麼能不要,但這可不算姐夫給的見面禮啊!”慕容子夜瞟了眼自家的姐姐,立馬笑嘻嘻的去接時玥手上的衣服。
“等我把裡面的印跡抹去!”時玥感激的看了眼爲自己解圍的慕容紫靈,一邊抹去自己曾經在金縷衣上留下的印跡一邊說,“我這裡還有許多的法器,子夜若是有什麼需要的,可以挑一挑!”
“他哪裡需要什麼法器!”慕容紫靈笑,“我弟弟從小就不能催動靈氣,要那些也不過是擺設而已……”
她的話剛落,那件本在時玥手上的金縷衣突然像是被小型龍捲風捲起了般自時玥的手中脫離幾個翻滾落在了地面變成了一個女子。
一襲淡金色的衣紗披在女子的身上,女子及腰的發在陽光下閃爍着金黃色的光芒,若是再細看去,會發覺女子的眸子也是紫金之色。
慕容紫靈喝,“你是誰?”
時玥亦疑惑的打量明歌,一個念頭在他腦海成型,可他一時卻不敢確認,“你是什麼人?”
“我是誰?你說我是誰?”終於擺脫時玥的主人印記,明歌的靈氣在那一剎那噴薄而出,連她自己都有些意外竟然直接化形了,這一有了自己的身體,立馬就有種筋骨舒暢渾身都有力量了的感覺,甩了甩胳膊腿,扭了扭腰脖子,在嘎嘣吧的筋骨聲中明歌擡眼瞪着時玥,“你個狼心狗肺的傢伙,當初族長是怎麼對你說的,說我是族中至寶,讓你時時穿在身上,以後留給有出息的後人,你是怎麼做的?有了女人便忘了老孃,用棍子對老孃捶捶打打,用針線對老孃各種刺穿,老孃是普通衣服嗎?就算是普通衣服,一個清塵訣能解決的事情,你們爲什麼要轉那麼大彎,不知道老孃會疼嗎?不知道老孃很難受嗎,最後把老孃當垃圾班扔在那麼個黑不隆咚的地方,你把老孃當什麼啦,呼之則來揮之則去的,老孃看起來那麼好欺負嗎?”
這話是金縷衣一輩子想和時玥說卻最終也說不出口的話,這會子被明歌噼裡啪啦的說出來,瞬間覺得心底的陰霾全部被驅散了般渾身都舒暢啊,明歌一邊說還一邊用金絲紗擰成的鞭子啪啪啪的去打時玥。
這個時候的時玥已經是元嬰初期的修爲了,他這加了作弊器般的修煉速度使得他在衆人眼裡就是一個傳奇。
而如今這樣一個傳奇卻被一條金色光芒忽閃的鞭子打的四處躲閃。
“你是金縷衣?你住手!”時玥沒想到一件衣服竟然也能化形成人,聽着明歌那噼裡啪啦倒豆子般的話,他尚未回神,身上就被鞭子砸到。
如今已是元嬰初期的他,在整個從瀾大陸都屬於跺一跺腳都能撼動大陸的人,沒想到會被一件衣服打的四處躲躥,而且還是在自己的心上人面前這麼狼狽。
這一刻的時玥真真是恨不得把明歌給抓住絞成碎片,可偏偏不知道爲什麼,明歌的鞭子猶如一張網般將他罩住,讓他無法運出靈氣,更無法辨清鞭子下一刻會從哪個方向砸向他,他如今一路走來,雖然坎坷但從未遇到過這種渾身都是勁卻無處使力的情形,這種無法掌控的感覺令他心底那一刻實在是恐慌。
“你這個妖魔,放開時哥哥!”或許時玥會相信這女人的一番說辭,可慕容紫靈卻不相信一件衣服可以化形成人,她覺得應該是明歌的神魂附身在了這件金縷衣上,時玥將金縷衣認主剛好壓制住了這個不知什麼地方冒出來的神魂,時玥留在金縷衣上的印記一抹,這個神魂立刻就脫離掣肘鑽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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