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面對着牆壁,端坐在牆壁前一動不動,明歌用靈識掃了兩遍才發現的他,第一遍還以爲他與牆是一體呢。
明歌想要走過去,才發覺自己的身體還是個絲紗的狀態,一走就是歪歪扭扭的一角朝前跨一步,另一角再朝前……
怎麼變都變不成人形的狀態。
怎麼回事?
這個密室大概是有讓各種東西都現出原形的陣符!
“喂,你能聽到我說話嗎?”明歌乾脆軟在地上,朝牆跟的人喚,“喂喂喂,能不能聽到我說話!”
牆根的人一動不動,難不成是個日久天長的乾屍?
明歌冷冷打了一個激靈,一飄一飄的朝牆根挪去,她經歷的多了,屍體啊乾屍什麼的,對她來說都造不成恐懼,明歌害怕的是這人若是變成乾屍,那便說明這個密室沒有能出去的路,萬一她被困在這裡怎麼辦?真是好奇害死貓,不對,是好奇害死衣服啊!
好不容易用兩隻布腳挪在牆根的人影旁,明歌發覺這人還有氣,唔,這人的頭髮好長,黑乎乎的頭髮幾乎把他整個人罩住了,怪不得一開始會認爲他是堵牆呢!
“喂,你能不能聽到我說話。”雖然她現在是一塊布,但是她的聲音還是可以外放的,這個男人應該能聽到她說話纔是啊,難不成是個聾子或者啞巴?
明歌的絲布一角觸了觸男人的頭髮。
頭髮太濃密,沒摸到皮膚,只有毛茸茸的觸感。
明歌頓了頓,索性讓自己飛在半空使勁朝男人方向撲了幾撲,於是一陣狂風飛舞,男人的髮絲亂飛,撲啦啦的全都飛到了兩側。
還以爲看到的是個後背,沒想到入眼是一張臉,明歌一個激靈,後飄了幾尺才停住。
男人的鬍子也有一尺多兩尺長,鬍子下面盤着的雙腿上擱着一雙手,那雙手被鐵鏈纏鎖着,那鐵鏈看似只是普通的沒有任何靈氣陣符纏裹,但男人卻被受制,一雙手被鏈子纏的瘦弱骨頭!
不過,應該說他整個人都是皮包骨頭的狀態,除了一頭旺盛的堪比黑瀑布般的頭髮,男人的其他地方更像個骷髏幹!
這個密室應該是在靈泉池底的那塊大石頭的裡面吧!
這個男人被關了多久?
是什麼人將這個男人關在這裡的?
而且瘦幹成這樣人,男人竟然還有氣,這到底是個什麼人啊!
明歌的絲紗在男人的面前飄動,“你聽到我說話嗎,聽到我說話嗎聽到我說話嗎?”
垂着頭的男人在明歌的聲音中微微擡起頭,將的眼窩深陷着,顯得眼睛特別大,面上兩顴骨高高突起,再往下就是滿臉的鬍子,鬍子微微抖動,他說,“你是怎麼進來的!”
聲音有些嘶啞乾裂,一字一字說的遲鈍又滯慢,就像是許久不用的刀生鏽了般,他的喉嚨也像是生鏽,話剛說出,他便咳咳咳,咳咳咳的低聲咳嗽着。
男人直咳嗽了好一會,這纔像是發覺了明歌並不是個人,他的眼睛瞪着明歌,瞪了半天哈哈大笑。
這笑聲有些就像是鋸樹幹的聲音,絲絲拉拉的,磨的人牙癢,可牙癢之餘又有股子悲涼涌上心頭。
把一個人關在這種與外界隔絕的地方,哪怕是大奸大惡,也實在有些過分,還不如一刀子給他個了結呢!
這年頭一出,明歌打了個激靈,大奸大惡之人就該受到懲罰,若這個男人殘害生靈無數,他本就該受到懲罰,她怎麼能爲這種人的下場而抱屈叫冤!
“你是一塊布!”男人一伸手,手上鐵鏈嘩啦啦的響着,他雙手抓住明歌繼續笑啊笑,“一塊佈會說話,我難道瘋了?我難道瘋了嗎?”
他說着這話,突然就站起身,摔打着鐵鏈敲打着牆壁,“你個禿驢,你出來,你出來,你把我關在這裡多少年了?你憑什麼關我,你想讓我瘋掉,想讓我忍不住這寂寞自殺,哈哈哈哈,我纔不會如你所願,拿一塊布來試探我,禿驢,你*有本事出來!”
被男人揉抓在手中的明歌掙扎再掙扎,像是終於發覺了什麼了不得的八卦,聲音好奇的詢問男人,“禿驢?禿驢是誰?爲什麼要把你關在這裡?你知道該怎麼出去嗎?你能不能別這麼用勁的捏我,我疼啊!”
要是明歌有眼睛,肯定是淚汪汪的可憐樣子!
男人像是被電擊般頓住,他瞪着手中的布,左撕右撕各種拉扯,眼睛還一眨不眨的瞪着明歌的反應!
“啊啊啊你個混蛋你要做什麼?”明歌真是無語了,這傢伙明顯害怕他自己發瘋覺得眼前是個幻覺,所以想撕了她好打破他所謂的幻覺,可尼瑪她的的確確可以說話啊!
明歌身體吃痛,直接運轉靈氣朝男人的雙手衝去,下一刻男人就像是觸電般將明歌扔開。
明歌瞅着這機會嗖的一下就像是被狂風捲着般衝到了石室離男人最遠的角落,張口噼裡啪啦的朝男人謾罵着,“你個混蛋神經有問題你去找你自己的神經去,你抓老孃幹什麼,老孃雖然只是一塊布可老孃也是有痛感有尊嚴的,麻蛋你對着老孃上摸下摸的,惹怒了老孃,老孃剁了你的手。”
話雖如此,明歌卻明顯底氣不足啊不足,她成了一塊布,就算體內靈氣充沛,可發出的攻擊終究有限,這個男人能被關在這種密室裡,足可以說明他有多厲害,唔也不對,要是厲害也不會被關在這裡了,總而言之兩個人如今算是半條繩子上的螞蚱,能不起衝突還是不起的好!
男人總算不再咆哮發瘋,他坐在原位,雙手放在膝蓋上,眼睛則瞪着角落的明歌,半晌方說,“你是一塊布?”
“對,老孃是一塊布!”一塊布怎麼了?我是布我榮耀。
“你爲什麼會說話?”
“動物會說話植物會說話,布怎麼就不能說話!”
“修仙界,動物植物都只有修煉到一定程度纔能有靈識能說話。”
“你覺得我沒有靈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