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疆土有什麼用,我挖地三尺都找不到她,天下是你的,你以爲你就是萬能麼。”道長的聲音喃喃一聲,“有了天下沒她也是白扯。”
兩個人的說話隱隱約約的傳進明歌的耳朵裡,道長說話時候對昭和皇帝沒有半點恭敬之意,明歌聽着他的聲音有些微微失神。
總覺得這聲音在哪裡聽過,可是一時卻又想不起,朦朦朧朧的感覺猶如抓心撓肺一般讓明歌心底實在難受。
昭和皇帝的眉頭動了動,這道長一路都在胡言亂語,他也懶得聽,乾脆又說,“長笙道長,不知昭歌公主她這身體該如何調養?”
道長沉浸在自己的記憶中,並沒有搭理昭和皇帝。
要不是知道這人有幾分真本事,昭和皇帝真會讓人把眼前這個時不時都在裝腔作勢的傢伙拉下去咔擦了腦袋。
昭和皇帝沒有再搭理道長,他走到門前讓人傳召宛妃過來,然後進了內室,和明歌說了幾句安撫着明歌。
明歌說,“我想見見這位道長。”
“見他做什麼?”昭和皇帝和道長一路回到京城,最能知曉這個道長髮癡發癲的情況,見了漂亮女人就要上去摸摸手摸摸臉摸摸脖子,要不然昭和皇帝也不會讓道長用金絲把脈的方法來爲明歌診治了,“沒什麼好見的,乖,你好好養傷。”
“我想見他!”明歌卻言語堅定,“我就是想見見這位道長。”
昭和皇帝揉了揉明歌的頭髮,“好,改日等你好些了,朕設宴邀他見你。”
這男人哪怕對宿主甜言蜜語無數,可是遇到他堅持的事,便會一直堅持到底,從不會爲宿主改變。
這樣的男人口口聲聲說愛着宿主,誰相信?
明歌垂下眼,她沒有再說話,哪怕在這個後宮裡,也是實力爲尊,在沒有和昭和皇帝能叫板的實力之前,她只能隱忍。
“妾見過陛下!”宛妃的聲音猶如鶯歌一般婉轉着從門口穿進,聽的人有種撥雲見日的清爽,還沒見人,就因爲這聲音對宛妃有了好感與親暱之意。
昭和皇帝的眉眼在無知無覺間緩和,他聲音溫和道,“進來!”
說着這話的他大步走出內室,“這是你向朕推薦的長笙道長吧,你二人曾經也算是舊識了,你來見見他!”
“長笙道長,妾是您當年曾救過一命的婉兒,幼時曾拜入您門下,不知您還有印象麼……”
“沒印象我能來這一趟?”長笙道長極爲不耐煩,他揮揮手讓眼前的宛妃退開,“別用這種調調和我說話,聽着膩煩!”
眼瞅着宛妃悽悽然的瞟了他一眼,那目光楚楚可憐讓人看着都會心中某個地方一片柔軟,長笙道長原地一跳腳,一揮手,一股子勁風將宛妃直接扔出了屋頂,“再敢用那種眼神看老子,老子把你變殭屍!”
內室嘭的一聲響,卻是走下地,聽到那聲音,一個踉蹌被屏風絆倒在地的明歌。
長笙,長笙……
記憶瞬間像是洪水一樣將明歌淹沒,她的面上在瞬間的蒼白之後又被欣喜淹沒。
一股子靈氣在瞬間砸進明歌的身體裡。
長笙修煉的乃是光明咒,他與明歌同出一源,這一股靈氣乃是純真的光明咒修煉出的靈氣,乍一入明歌的身體,瞬間就被佛之光吸收一盡。
“老子把她弄好,別再來煩老子了!”炸毛的長笙道長一股子靈氣打進明歌的身體,本以爲有這股子靈氣滋養,明歌那受損的經脈定然會好,可是他的靈氣一入明歌的身體瞬間如石沉大海。
不僅如此,他的靈氣進入明歌身體後,那種熟悉的悸動感令他瞬間一僵,輕輕咦了一聲,隨之龍捲風一般的衝進明歌的房間裡,一雙眼睛大大的,圓溜溜的瞪着明歌。
歪着頭瞪着明歌的他,面上和眼中都看不出都什麼表情,可是他腳步挪動着幾次想上前,卻又猶豫着不敢上前,只圍着明歌轉圈圈,眼睛一眨不眨的瞪着明歌,似乎是生怕一閃眼眼前的女孩會消失一般,良久良久,他才試探般的輕喚,“小歌子?”
和長笙在一起那麼久那麼久,他的眉眼再熟悉不過,對於他的一些動作表情明歌更是瞭解,看到這樣的長笙,明歌眼眶一熱,許久許久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長笙!”
“混賬,這可是昭歌公主,你出去!”昭和皇帝在這個時候衝進來一臉嗜殺般的望着長笙道長,“朕惜你是個人才,你最好退出去,否則休怪朕對你不客氣。”
昭和皇帝從小就習武,後來幾年征戰沙場,哪怕他當了皇帝以後,手上的功夫也沒落下,但就算如此,此刻他對上長笙,並沒有直接衝上來,他讓人試探過眼前這個道長,這人的功夫深不可測,根本不是他能對付的。
長笙卻似沒有聽到昭和皇帝的話,發覺昭和皇帝要衝嚮明歌,他一揮手,一股子勁風將昭和皇帝卷出了屋子,他自己撲到明歌面前將人抱了住,嗬嗬嗬的傻笑着。
他本是長生不死的殭屍,又修煉光明咒,身體更是萬年不變,在人的世界裡活的久了,他已經完全習慣了人的習性,然而看到明歌這一刻,還是忍不住的本性畢露,發出了殭屍高興時候的嗬嗬嗬聲,“小歌子,小歌子……”
他喃喃幾句伸手摸上明歌的臉,“變臉了,怪不得沒找到你!”
他的身體不是常人的溫度,沁涼如玉,明歌被他擁在懷中,涼意浸染着她的全身,可她這一刻卻覺得很踏實,她將頭埋進長笙的肩窩裡,淚水無聲流下。
這一次的位面裡進來的時間點不好不說,昭和皇帝這種男人掌控欲極強,根本容不得她有半點異動,她就像是被關在籠子裡的鳥,哪怕她對打長久戰有信心,可心底偶爾還是有些茫然,如今見到長笙,明歌覺得自己就像是個打不過架的小孩突然找到了個有蓋世武功的爹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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