沂潔敢賭五毛錢,這倆人絕對分不了手。
林伶也看到了那對小情侶,神色黯淡,眼神如同一波死水,“如果他從一開始就是帶有目的性的接近我呢?”
沂潔切牛排的手頓住,擡眼看她,“怎麼可能?”
林伶冷笑一聲。
是啊。
怎麼可能?
旁人都不相信雲陽對她其實是假。
如果不是雲陽親口承認,她也不會相信。
那種細心和體貼,怎麼可能作假?
那種溫柔和愛護,怎麼可能作假?
那種理解與瞭解,怎麼可能作假?
她也希望是假的啊。
林伶閉着眼眸,神情之中有一絲痛苦。
若不是化妝,她現在的黑眼圈和眼袋,還有憔悴的蒼白的臉色能嚇哭小孩子。
沂潔放下刀叉,一臉嚴肅,“怎麼回事?”
她知道林伶不是無中生有的人,也不是那種無理取鬧的女孩子。
林伶一直都很清楚自己想要什麼,該怎麼得到,該怎麼維護。
“那天他在書房打電話,避着我,你知道我職業病的,於是我偷聽了。”
“雖然聽的不是很清楚,但是大概能知道他與對方談的絕不是工作上的事。”
“也許也是他的工作,卻是我不知道的工作。”
“後來我套他話,給套出來了。”
“原來從大學開始,他就是有目的的接近我。”
“可憐我還傻兮兮的被矇在鼓裡這麼多年,也爲難他了,要裝作對我好這麼多年。”
林伶神色淡淡,把那天晚上她的世界崩塌一筆帶過,寥寥幾句話講了個明白。
女人一旦開始懷疑男人,堪比福爾摩斯。
她也許是個傻姑娘,但絕不犯賤。
這種虛假的愛情,她不要。
沂潔低頭,難得的保持了沉默。
這個反轉來得太過突然,不說林伶接受不來,她也接受不來。
林伶知道自己該怎樣做,也不需要她安慰。
沂潔斟酌了一會兒,皺眉道:“那他的目的是什麼?”
林伶搖搖頭,“這個我沒套出來,他也死活不肯告訴我。”
“你打算怎麼辦?”沂潔叉起一塊冰鎮西瓜放到口裡,甜味的刺激讓她回過神來。
“已經分手了,全面拉黑。”林伶神色淡淡,眼神輕輕的落在眼前的牛排上,“不過我總歸是不甘心的。”
怎麼會甘心?
她計劃了與他的未來,與他一起度過風風雨雨,到頭來卻是一場故意而爲?
沂潔本欲開口,說這也許只是一場惡作劇或者只是個玩笑,想了想,又沉默。
她們倆已經不是十幾歲的青春少女了,沒辦法把這種原則性的背叛當成兒戲。
出於職業敏感,也無法忽視這背後的原因。
到底是什麼原因,讓雲陽在大學時期便開始對林伶下手?
林伶不過是一個普通人,當時也只是一個優秀的女大學生,雲陽爲什麼偏偏選中她?
有什麼目的呢?
沂潔想。
大概林伶也在疑惑。
“所以你爲什麼要把這件事告訴我?”沂潔切下一塊九分熟的牛排,兀自開吃。
“也許你不相信,不過我是真的把你當朋友。”林伶閉着眼睛,神色疲倦的後躺在柔軟的座椅裡,“你說你不喜歡我,我又何嘗不是?”
“也許正是這樣,我們難得的對對方坦誠相待,朋友需要坦誠相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