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我有些話想單獨跟阿軻說說。”高漸離禮貌又優雅的接過翠花手中的茶杯，雖然他的語氣並不強勢，但是這句話是陳述句而非疑問句，讓荊妤有些不知道怎麼回答。
她想留下，又不太敢忤逆他。
他風評太不好，現在阿軻身子又虛弱，她怕……
“姐，你放心，我不是混蛋。”高漸離知道她在擔憂什麼，“只是有些話，不太適合你們聽。”
他耳尖微紅，倒是讓荊妤放了心。
這小子，好像是真喜歡她們家阿軻。
荊妤帶着翠花退了出去，臨出去前還不忘告訴沂潔，“我就在外面不遠，有什麼事記得叫我！”
“好。”沂潔淺笑着回答。
“有什麼想問的嗎？”高漸離一邊脣角勾着，笑得邪魅又意味深長。
“有。”沂潔點點頭，“你對我爹說的那番話裡，說我腦子不清醒是認真的嗎？”
高漸離：“……”
你的重點是不是抓歪了？
“我現在在哪裡？”沂潔環顧四周，感覺十分陌生。
“丞相府。”高漸離如實回答。
“荊嫿呢？”
“還沒醒。”
“我爹他們什麼態度？”
“懷疑，但是沒有證據。”
一問一答，一來一往，進行得非常快。
幾乎是在沂潔問完的那一秒，高漸離就脫口而出了。
“哦。”沂潔大概能猜測白蓮嫿醒來以後會怎麼說了，“我沒有問題了。”
“我有。”高漸離把水放在旁邊的桌子上，目光沉靜又肯定，“你怎麼把自己弄成這副樣子了？”
“你什麼意思？”沂潔平靜的看着他。
這麼快就被看出來了？
“你說呢？”高漸離修長好看的手指輕輕撩了一下她的碎髮，別到耳後。
“我當時沒反應過來而已。”沂潔聳聳肩。
她身手的確還不錯，但是這不妨礙她反應偶爾遲鈍一次。
“這個傷口的角度是自己扎進去的，荊嫿那種大小姐根本不懂的怎麼握匕首怎麼扎人怎麼用力，做不到扎這麼深也做不到完美避開大出血的位置。”高漸離一口氣把自己的疑點全都提出來，“最後最重要的一點就是，她手裡的武器，其實是你的。”
她的武器與常人用的不一樣，他跑過京城所有武器鋪，都沒有找到一家有那個模具的武器的，所以印象極深。
沂潔撇撇嘴，“你都知道了還問我幹嘛。”
倒不是她不想瞞，只是高漸離這人太聰明，又腹黑，若是日後被他得知，得不償失。
“你不必這麼傷害自己的。”高漸離沉默了一會兒，又接着說道，“荊嫿自會有人收拾。”
“我親自動手，也挺好的。”沂潔垂眸，眼裡的殺氣沒有任何遮攔，“她惹到我了。”
“娘子這麼暴力，爲夫了有點爲以後的生活擔憂了。”高漸離根本就沒想過阻止她。
娘子大過天，她說什麼都對。
自己單身這麼久了，還不允許寵個媳婦？
“暴力不能解決問題，但是可以解決傻逼。”沂潔輕飄飄的瞥了他一眼，接着道，“還有，別叫我娘子，我一身慎得慌。”
高漸離：“……”
“夫人，”高漸離從善如流，“爲夫先行告退，岳父大人那邊，你不必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