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雲脂順勢鬆開了他的腿,轉而摟住他的脖子。
兩個人挨的極近,甚至他能夠感受到從她的身上散發出的清香。
宣雲脂努力壓抑自己脣角微微翹起的笑意。
司雲邪邁開步子,走到牀前,毫不憐惜的把人扔了上去。
她就這麼猝不及防直挺挺的摔倒在了牀上。
看着司雲邪要走。
她擡手拽住了他的衣袍。
那張俊美的臉上,面無表情。
神情幽深的盯着她。
宣雲脂被他看的發毛。
手下意識的鬆了一下,不過轉瞬便又再次攥緊。
“呃那個,我的那個簪子,於你沒有多大用處,便還給我吧”
她語氣很輕,帶着諄諄善誘。
本來嘛,那簪子本就是女子的裝飾物。
他幹嘛非得要那個?
司雲邪沉默的看着她,忽而道
“內力淺薄,卻能馭簪傷人。說說,用的什麼法子?”
聲音冷漠的嚇人。
他眸子漆黑看着她,好像要把她看穿一樣。
宣雲脂一愣。
在‘第一香’樓底,他全都看見了?
她沉默的腦袋裡快速想着對策。
這事,該怎麼解釋?
就在她猶豫的時候,司雲邪伸出手,攥住了她纖細的手腕。
力道不輕不重。
就聽着那雙薄脣緩緩吐露
“答案不滿意,便廢了你的內力。”
宣雲脂看着他,心裡一顫。
心裡七拐八拐的想法也全都因爲這一句話散了去。
垂頭拉聳着腦袋
“那簪子,本來就聽我的話,無需內力催動。”
她老老實實的道。
冰冷的聲音響起
“何意?”
“就是說,我沒有內力之前,簪子也能夠保護我替我傷人。”
說完,她指了指桌子
“你要是不信,便把那簪子放到桌子上,我演示給你看。”
司雲邪踱步,走到桌子跟前。
將那簪子放到桌子上。
月光下鳳凰泣血被雕刻的栩栩如生,像是活了一般。
宣雲脂晃了晃腿,看到自己能動彈了。
然後走到桌子的一側。
她擡起手來,簪子像是感知到什麼,快速的出現到了宣雲脂的手心裡。
宣雲脂攥着它,輕輕呼出了一口氣。
然後,擡頭看向司雲邪,眼巴巴無辜的眸子,轉而變得笑眯眯,像是一隻小狐狸一樣,手順着桌子將玄鐵鏡握在手中。
“再會”
說完這兩個字。
立刻毫不猶豫直接轉身跳窗而出。
司雲邪眼皮動了動。
緩緩擡起的手,蓄着強大的內力。
最終還是又放了下來,內力散去。
殺還是不殺?
以往,這從來都不會是一個糾結的問題。
只是剛剛,在擡手的那顆,心裡頓了一下。
腦海中閃過一個時辰之前,那個女人散漫囂張的走過來,把他護在身後的畫面。
真的很多事。
之前也曾有人爲邀功這樣做過。
後來呢?
被他連同敵人一起殺了。
礙手礙腳倒不如死了。
但是這個女人,卻活下來了。
他沒有殺她。
放了第一次,再放一次,也無妨。
想着的時候,低垂着眸子,眼眸如枯井那般毫無波動。
月光下,俊美的人挺拔的站在那兒,冰冷到讓人心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