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德生說他要來了。
明殊猜他說的可能是孤翼。
“你認識孤翼?”明殊把玩着碎裂的古玉,用的疑問句,語氣卻是篤定。
“認識。”
老子當然認識。
老子還想弄死他呢。
靈偃怕沒忍住崩人設,說了兩個字就轉移視線。正巧謝回從外面進來,他目光從棺材上掃過,“安歌,趙德生說誰要來了?”
明殊將古玉遞給靈偃,“鬼要來了,你怕不怕?”
謝回:“……”
跟你講正經的,誰跟你開玩笑,現在是開玩笑的時候嗎?
明殊表示她也沒開玩笑,如果真的是孤翼要來了,那可不就是鬼麼?
謝回清清嗓子,“趙德生抓住了,這事是不是結束了?”
誰知道拯救世界這麼容易,他們都沒出什麼力。
明殊蹲到自己棺材前,看着裡面穿着火紅嫁衣的美人,摸出一個饅頭啃,“怎麼就長這麼好看呢。”
謝回嘴角一抽,“安歌你聽見我說話了嗎?”
這貨像個流氓似的,關鍵那還是她自己,她腦子是什麼毛病。
靈偃以爲明殊還在琢磨還魂的事,眼神一點一點的陰沉下來。
明殊啃兩口滿頭,囫圇的回答謝回:“你覺得結束了就結束了,你覺得沒結束就沒結束。”
謝回:“……”這什麼意思?說清楚啊喂!
他看向靈偃,下一秒默默的移開視線,問這個煞星,他還不如自己琢磨。
謝回像是想起什麼,匆匆的離開,片刻後外面趙德生斷斷續續的聲音傳進來。
明殊試着伸手摸棺材,這次她竟然摸到了棺材,明殊挑挑眉,上次都還不行,這次怎麼可以了?
“安歌!”
靈偃摟着明殊的腰,將她拖離棺材的範圍。
就在她離開的時候,棺材上有光閃現,但僅是一瞬就消失了,而她發現地上那幾具乾屍又癟了幾分。
明殊扭頭看靈偃,“這玩意是個活的?”還吸血……
“別靠近它。”MMP老子就轉個眼的功夫,這蛇精病就作死。
明殊若有所思的盯着棺材,其實仔細看,並不像棺材,更像是一個盒子,一個精緻華貴,保存完好的長方形盒子。
而她的屍體,就像是放置在盒子裡的寶物。
爲什麼要保存她的屍體?
爲什麼當初西楚國用她來看守靈偃?
爲什麼她最後卻沒在這裡,反而流落到地府?
靈偃知道很多事,可他並沒有告訴她的打算,明殊也沒興趣從一個不想開口的人口中套話,這些問題,也不是很想知道,就想拉個仇恨值,賺點零食。
嗯。
孤翼來要找她了。
想想還是蠻興奮的。
明殊拋開那些問題,抱着饅頭補充體力。
靈偃有些莫名其妙,這蛇精病怎麼自己琢磨着就琢磨出興奮感了?
她不會還在想還魂的事吧?
靈偃睨着明殊含笑的側面,她眸子裡亮晶晶的,彷彿綴着星光,讓人移不開眼。
她就那麼想做人嗎?
“你盯着我幹什麼?”明殊抱緊饅頭,“我就剩這麼幾個,你別打我饅頭的主意。”
靈偃冷哼,“誰稀罕。”
一個破饅頭也稀罕成這樣,你丫的怎麼不這麼稀罕稀罕老子?老子難道還比不上一個破饅頭?
想到這個可能,靈偃臉色頓時陰沉下來。
老子竟然比不上一個破饅頭??
“不稀罕最好,你離我遠點。”總有刁民想搶朕的零食。
“我不呢?”
“我弄死你。”
“你……”
-
天師們沒有當場討論出如何處理棺材和那些東西,明殊和靈偃也沒離開的意思,所以天師們沒有立即下山,打算在山上過一夜,明天繼續討論。
畢竟這東西放在這裡,萬一還有什麼東西過來,就麻煩了。
至於那些昏睡的村民,派人運送下山。
“小謝,你剛纔問趙德生什麼?”
一個天師推了推謝回,謝回被驚了下,他回過神,抹一把臉,“我問他那個符的事。”
天師往趙德生的方向看一眼,“他怎麼說?”
鎮魂符倒過來用是幹什麼的?
天師們顯然都不清楚。
“他沒說。”謝迴心底有些介意那個符的問題,他用桃木劍戳着地面,似自言自語的道:“趙德生說他要來了,他說的是誰?”
“聽說這裡是西楚國的舊址。”天師沒有聽清的謝回嘀咕,反而看向遠處。
謝回也跟着看過去。
他們此時所在的位置較高,遠處山脈起伏,也許很多年前,這裡曾是一個國家,下面是萬家燈火……
謝回目光微轉,看到明殊和靈偃站在更高一點的地方。
靈偃牽着明殊的手,讓她坐到旁邊,聲音緩緩的講述,“這裡曾經是祭司殿,下面是皇城。”
西楚國和後來的楚國以及西楚國完全不是一回事,它們的歷史更早,更悠久。
站在這裡,便能俯瞰世間繁華。
祭司只能特定的節日可以下山,平日裡都居住在山上,每天能看到的熱鬧,便是下方城池亮起的燈火,每到夜裡,就如螢火蟲一樣,緩緩升起。
“安歌。”
靈偃半跪到明殊身前,雙手握着她的手,目光認真的凝視她,“答應我,跟我在一起好不好?”
夜色沉寂。
他身後彷彿有萬家燈火亮起。
他依然是那個清冷如仙的祭司。
“上次我問你,你自己沒把握機會,這可怪不得我。”明殊抽回手,想追朕,沒有豬蹄想都沒別想。
“安歌,你明明喜歡我,爲什麼非得嘴硬呢?”靈偃有些氣惱,“你要鬧到什麼時候,喜歡我有那麼讓你難以啓齒嗎?”
“你哪隻眼睛看出來我喜歡你?”朕這麼矜貴的人,能隨隨便便說喜歡別人嗎?
不能!
朕要臉的!
“你不喜歡我,爲什麼幫我擋那一下?”
“我毀掉了古玉,說不定是想害你。”
“那爲什麼我親你,你不反抗?”
“送上門的美色,爲什麼不享受?”
靈偃豁然起身,他垂眸看着她。
明殊仰頭望着他,他眼底的情緒轉換得極快,彷彿是氣狠了,想發火,可轉瞬又壓回去,慢慢的蹲回去,“安歌,試着喜歡我一下。”
“爲什麼要喜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