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你真的得好好教育教育。”明殊頗爲感慨。
這爹坑的。
於是小胖子慘叫連綿三裡地。
到最後，小胖子都不明白，他明明寫對了，爲什麼還要捱打。
之前他念書不認真要捱打，怎麼認真還是要捱打？
男人收拾完坑得貨，神態比剛纔冷了幾分：“不知兩位閣下，找以前舊人有何事？”
“你確定不換個地方？”
男人：“……”
小胖子的慘叫，以及明殊和祁御這兩個陌生人出現，導致現在不遠處站着不少圍觀村民，對着這邊指指點點。
“兩位這邊請。”
“爹！”捂着腦袋的小胖子指着地上的小孩兒：“他又偷桂姨家東西。”
“要你多管閒事！”要不是這小兔子崽子，他能攤上事？
“他偷東西就是不對！”小胖子氣呼呼：“這不是你告訴我的？”
男人：“……”
男人示意明殊稍等，他走到那小孩兒面前：“小柱子，你怎麼又偷東西？”
還被這小兔崽子給逮着了！
那小孩兒怯生生的道：“餓……”
男人似乎知道這小孩的情況，搖搖頭，將他拎起來，交給一個村民，又拿了東西給村民，讓幫忙照顧一下。
等男人回來，小胖子立即嚷嚷：“爹，他壞着呢！”
男人瞪小胖子。
小胖子慢慢的垂下頭。
-
男人叫谷平雲，他帶着明殊回到他們住的地方。
和四周的房子沒什麼區別。
但是從剛纔那些村民的態度，以及小胖子在村子裡橫行霸道，自稱太子爺的行爲來看，這個男人在村子裡地位不低。
“谷寶川，給我回你的房間去！”谷平雲沒好氣的吼。
小胖子捂着腦袋，一溜煙的跑回房間。
谷平雲指着院子裡的石桌：“寒舍簡陋，兩位各位不要嫌棄，請坐。”
明殊和祁御坐下後，谷平雲才落座。
“郤這個姓，已經很久沒有用過，現在大家都快忘了……”谷平雲搖搖頭：“沒想到，還會有人找上門，兩位想問什麼，請問便是。”
“在很久以前，你們可是一個大族，爲何落到如此地步？”
谷平雲道：“閣下也說了，那是很久以前，時過境遷，誰知道以後是何種境地。”
明殊覺得有道理，點了點頭，問：“你知道幽水之戰嗎？”
谷平雲目光微微一凝，片刻後露出疑惑茫然的神情：“幽水之戰？那是什麼？我們這村子，消息閉塞，對外面的事不是很清楚……”
明殊笑容緩慢漾開：“你們村子風景很不錯，毀掉挺可惜的。”
谷平雲：“……”
女孩子的聲音清清淡淡，沒有任何威脅的語氣，可偏生讓人聽出威脅之意。
谷平雲沉下臉：“閣下，如此久遠的事，何必在追問。”
明殊依然笑盈盈：“如果不是必要，我需要大老遠來找你們？”
谷平雲對上明殊的視線。
院子裡倏的靜謐下來。
沙沙沙——
種在院子裡的大樹，被風吹得沙沙沙的響。
谷平雲的聲音，隨着沙沙沙聲響起：“幽水之戰我只聽族中長輩提過幾句，具體如何，我亦不清楚，閣下如果想問當年的事，恐怕要失望了。”
谷平雲沒撒謊。
幽水之戰距離現在多久了？
他出生纔多久？
別說他了，就是族中現在活着的長輩，都不一定清楚幽水之戰。
“平雲。”
院子外，女人扶着一個頭發銀白的老婆婆進來。
谷平雲立即起身去接，壓低聲音：“我不是讓你們暫時不要回來的嗎？”
“是娘非要回來。”女人道。
谷奶奶杵着柺杖，她眼睛似乎不方便，雙眼無神，卻依然準確的看向明殊的方向。
谷奶奶道：“平雲，扶我過去。”
谷平雲遲疑下，扶着谷奶奶到桌子邊坐下。
谷奶奶摸索着桌子邊緣，將手放在合適的位置：“姑娘來問幽水之戰？”
“您知道？”
谷奶奶：“老身知道的要比平雲多，你讓他們離開吧，老身與你說。”
明殊輕笑：“我沒有動手的意思，我只是想打聽一點事情，你不必這麼緊張。”
被明殊拆穿，谷奶奶也沒任何慌亂，只是堅持：“姑娘想知道，便讓他們離開。”
明殊聳肩，示意他們請便。
“娘？”谷平雲不太願意，讓他將自己老孃留在這裡，他怎麼做得出來。
谷奶奶聲音平穩：“平雲，帶你妻兒出去。”
“娘，我不能讓你一個在這裡。”
“平雲！”
谷奶奶聲音提高不少。
谷平雲卻也固執：“媳婦兒你帶兒子先出去。”
婦女顯然是聽谷平雲的，應了一聲，去屋子裡，將小胖子帶走。
谷奶奶微微嘆口氣，只能默認谷平雲留下來。
她無神的眸子望着明殊：“姑娘想問什麼？”
明殊也不拐彎抹角：“我就是想問，當年你們從天啓塔中搶走的東西，最後落到誰手裡了。”
明殊聲音不急不緩，尾音落下後，久久沒有人接話。
谷奶奶八風不動的坐着，堆滿皺紋的臉上，看不出什麼情緒。
谷平雲神色露得比較多，但沒什麼價值，正如他所說，他不知情。
明殊伸手握住祁御的手把玩，絲毫不着急的等着。
祁御手心微癢，他垂眸，明殊手指在他手心上畫。
祁御以爲明殊只是隨便畫，但是很快發現是有筆畫的。
他緊盯着她的手，一筆一劃都刻進腦海裡。
等明殊最後一畫落下，祁御眸光充滿驚喜，她剛纔寫的是……喜歡你。
明殊擡眸，眉眼彎成好看的弧度。
少女眉眼如畫，巧笑倩兮，清澈的眸底，有他的身影。
祁御手掌猛地握緊明殊的手，剋制自己的衝動。
她故意的吧！！
她絕對是故意的！！
在這個時候做這種事，偏偏他什麼都做不了！
啊啊啊！
老子怎麼會有這麼壞的媳婦兒！
穩住！
老子一定能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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