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闆接到明殊電話的是夜裡十二點。
老闆大半夜開着他的愛車,哼哧哼哧的跑到莊園。
莊園刷新老闆對資產階級的認知,翻着白眼感嘆萬惡的資產階級。
此時客廳只有明殊和地上被綁起來的人,以及站在四周的保鏢。
老闆被地上的人吸引了注意力。
“我不是讓你別亂來嗎?!”老闆捂着臉,只露出一雙眼睛,衝着明殊吼,還故意變了音。
她竟然真的把莫元給綁了!!
握了個大草!
“那綁都綁了。”
神托馬的綁都綁了!
明殊坐在沙發上喝茶,“你捂臉幹什麼,他又看不見。”
老闆剛纔看到莫元,渾身汗毛都豎起來了,此時明殊一提醒,他才發現莫元被矇住了眼睛,躺在地上一動不動,明顯還在昏迷中。
他稍稍鬆口氣,將擋臉的手放下來。他湊近明殊,壓低聲音呵斥,“你這小兔崽子簡直目無王法,就算你從他嘴裡問出什麼,到時候他上述說警方屈打成招,一切就白費了。”
明殊放下茶杯,“我就是一個普通人,不敢冒充公職人員。”
老闆:“……”
他是啊!!
他有執照啊!!
“只要你不出面,他怎麼是你乾的?”明殊睨着老闆,“你歇了兩年,腦子也歇了?”
老闆:“……”那你把老子叫過來幹什麼?
不是,這不符合他們辦案的正常程序,這不對,他要離開這裡,他不能跟這小兔崽子同流合污。
十幾分鍾後。
老闆站在遠處當雕塑。
莫元已經被弄醒了,不過還是蒙着眼,眼前什麼都看不到,莫元轉着腦袋,似乎在分辨自己身處的位置。
不過比起其他人來說,莫元的表現已經很鎮定了,他臉上至少沒露出任何讓人可以攻擊的情緒來。
能被老闆盯梢那麼久,都沒露出馬腳的人來,能被這樣的場面給嚇到。
明殊翻着老闆給她列的問題,並沒出聲,空氣裡只有她翻動紙張的聲音。
莫元不知道自己在什麼地方,自然不敢貿然出聲,等着對方先撐不住。
可對方的耐性顯然比他想象中的好,紙張翻動的聲音消失了,片刻後想起咔嚓咔嚓的聲音。
嗯?!
莫元在心理告訴自己要穩住。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那個咔嚓聲消失了。
接着大廳就是死一般的寂靜,彷彿沒人了一般。
莫元喉結滾動一下,忍不住出聲,“喂?”
沒人迴應他,但是有人朝着他走過來,將他嘴給堵上了。
莫元:“???”
他聽到有人壓低聲音道:“去通知先生,小姐睡着了。”
WTF?
他這兒做半天的心理建設,對方竟然睡着了?!
大廳裡漸漸有了輕微的走動聲,接着是人下樓的聲音,由遠及近,沙發那邊細微的摩擦聲後,比剛纔沉一些的腳步聲漸行漸遠。
莫元:“……”今天是遇見了什麼奇葩?
莫元撐了大半宿,也很困,他想睡覺,可對方壓根不讓他睡,每次在他要睡着的時候,就將他弄醒。
-
老闆享受了一把七星級酒店待遇,他看看時間,竟然十點多了。
老闆匆匆下樓,掃一眼大廳,猛地愣住。
女孩沐浴在陽光裡,懶洋洋的靠着椅子,腳放在旁邊的桌子上,圓潤小巧的腳趾都猶如鍍上一層聖潔的光。
白色的窗紗廢物,在地面劃出一道陰影。
這一刻,世界一片安靜,彷彿怕驚擾了她。
客廳不止她一個人,沙發上還坐着人,不過此時他一言不發的看着文件,連翻頁都保持悄無聲息。
老闆嚥了咽口水。
這兩人……還真是奇怪。
氣場明明不合,可待在一塊又格外的合拍。
啪!
女孩手邊的書掉了下來,她從椅子上坐起來,男人也回頭看她,兩人的視線在空中相觸,女孩緩緩勾脣笑起。
有那麼一瞬間,歲月靜好,伊人相伴這八個字浮現在北棠腦海裡。
“咳咳……”單身狗老闆以拳抵脣,打破旖旎的畫面。
明殊倒是沒什麼,北棠看老闆的眼神就有點不善。
老闆是軍人,他看人和別人不同,別人只覺得北棠身上氣勢驚人,很有壓迫感,可他卻能看到他身上煞氣,那是殺過人才有的。
他想到自己剛拿到的資料,心中微微嘆口氣。
“莫元呢?”老闆移開視線,問明殊。
“不知道。”明殊搖頭。
老闆驚疑,“不知道?他人哪兒去了你不知道?”
明殊將書撿起來,從裡面拿出夾着的紙,放在旁邊的桌子上,“你要的答案。”
老闆快步走過去,拿起紙一看,只見上面列好的問題下用不同的字跡寫着答案,明顯不是出自一個人之手。
每一個問題,都有回答,而且細緻無比。
最後一頁,還沾上了血跡,最下方有不連貫的簽名和手指印……
老闆手抖了抖,他怎麼感覺自己拿到了古時候刑訊逼供的供狀呢?
“莫元哪兒去了?”他還是比較在意這個問題,不會被這兩個人給玩沒了吧?
……還真有這個可能。
“我起來就不見了啊。你問問他們,這些問題是他們問的,人也是他們處理的。”明殊指着不遠處站成一排的保鏢。
保鏢們站得筆直,個個都非常嚴肅,老闆看看紙上狗爬的字,對上他們的臉……
“阿森,送客。”
北棠見老闆半天不走,總算忍不住了。
MMP大清早打擾老子和媳婦培養感情,還沒完沒了!
老子不發病都對不起這人設!!
保鏢們立即上前架着老闆往門外走。
“誒……”老闆掙扎,“小兔崽子,莫元重要人證,你別亂來啊!!”
等老闆的聲音消失,北棠啪的一下摔了手裡的東西,起身將明殊抱起,旋身坐到她剛纔坐的椅子上,將她放在腿上,好一陣廝磨。
“莫元爲什麼想殺你?”明殊問他。
北棠親着明殊耳垂,“受人指使。”
“他的那個組織,和你有什麼關係?”
“沒什麼關係。”
“沒什麼關係,爲什麼要殺你?莫元潛伏這麼久,卻要冒着暴露的風險殺你,你覺得這話我相信嗎?”
北棠摸她腦袋,嘆口氣,“怎麼就這麼聰明呢。”
他摟着明殊看窗外開得正豔的月季,“也沒大仇,就是搶了幾次生意而已,對方小心眼,記仇。”
正好回來的森哥汗顏:“……”先生,您確定不是大仇嗎?都火拼了還不是大仇,什麼才叫大仇?世界大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