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脫掉我看看。”
世子抓着衣服,吐字有些不清晰,“不,媳婦,生氣,不讓。”
明殊呵呵,“那你疼着吧。”
“疼。”
“疼……”
“疼……”
明殊:“……”蛇精病啊!
明殊忍了忍,實在是忍不了。
她走過去,直接動手——打暈。
明殊扒開他衣服,衣服掀開,忽的愣住。
除了滲着血的那個傷口,他身上竟然還有不少傷。
新舊痕跡交錯,看上去觸目驚心。
傷口正不斷滲着血,可能是掉下來的時候被地上的尖銳石頭刺出來的。
明殊給他止了血,再想辦法上去。
廚房還是一個人都沒有,明殊費了半天勁才把人拽上來,她隨手往地上一扔,去拿廚房剩下的幾根胡蘿蔔補充體力。
小獸捧着另外一根胡蘿蔔蹲在旁邊咔嚓咔嚓的咬着。
鏟屎的,我想吃肉。
“我也想吃。”明殊贊同,“不然我們去綁個廚娘。”
好啊好啊!!
說幹就幹,明殊離開廚房,找到一個眼熟的廚娘,暴力將人給綁了回來。
廚娘滿臉的懵,“世子妃……您您幹什麼呀?”
“我餓了。”明殊微笑,“給我做點吃的。”
廚娘哆嗦,“可可可……可是世子還沒找到。”
“等找到他,我餓死了算誰的?”明殊開啓洗腦模式,“吃飽纔有力氣找對不對,不能只顧着世子,不顧世子妃呀!”
你家世子後面的地上躺着呢。
廚娘哆哆嗦嗦洗手做飯。
她不時瞄後面笑眯眯,卻拿着菜刀的世子妃。
王爺,世子妃瘋了呀!!
-
一個時辰後。
逸安王帶着侍衛匆匆趕到廚房。
廚房的桌子上,世子和世子妃面對面的坐着,一人捧着一個大碗吃麪。
整個廚房只有吸溜吸溜的聲音。
廚娘站在旁邊,一副驚嚇過度的模樣。
事情要從明殊讓廚娘做飯說起。
受到生命威脅的廚娘,爲了趕緊做好,選擇最便捷的麪食,可明殊要吃肉,她又只好做加了肉的面。
面剛做好,廚娘端着面一轉身,就看到桌子邊坐了一個人。
她嚇得直接摔了碗。
拿着刀的世子妃目光幽幽的看過來,廚娘差點嚇跪了。
“世子,世子,你去哪兒?”廚娘也顧不得明殊,直接奔向坐在桌子邊的人,“您跑哪兒去了,大家找您半天。”
世子擡起髒兮兮的臉,“餓。”
“餓了?老奴這就給世子做吃的,世子忍忍啊。”廚娘輕聲安慰。
廚娘擡頭看一眼還拎着刀的世子妃,她正盯着地上的面,不知道是不是廚娘的錯覺,她覺得那神情……有點哀怨。
然後……
然後廚娘就變成給兩個人做飯。
接着就是逸安王看到的這幅場面。
“尋兒。”逸安王幾步走進去,“你跑到哪裡去了?”
世子安靜的吃麪,對逸安王完全不理睬。
那認真的模樣,都讓人不忍心打擾他。
逸安王早就習慣自家兒子這樣,他看向同樣吃麪的明殊,厲聲問:“世子妃,這怎麼回事。”
明殊捧着碗喝一口湯,‘啪’的一下放下筷子,“我怎麼知道,他突然冒出來,嚇我一跳。”
逸安王又看向廚娘,廚娘也是點頭。
世子就是突然冒出來的。
她都沒聽到聲音,一轉身就看到世子坐在桌子邊。
但世子妃……應該是看到的。
不過廚娘此時有點發怵,不敢講話。
逸安王見世子身上髒兮兮的,又心疼自家兒子沒吃東西,來回走動,等着他慢慢的吃完。
“尋兒,來,跟爹回去。”逸安王此時脾氣變得特別好。
世子突然起身,朝着明殊跑過去,雙手摟住明殊胳膊。
他也不說話,就睜着一雙純真的眸子,眼淚要掉不掉的盯着逸安王。
逸安王:“……”
衆人:“……”
明殊被摟得一愣,“幹什麼,鬆手。你身上……”
“媳婦,睡。”世子聲音很委屈,好像明殊甩開他,他就要哭似的。
“尋兒,我們洗乾淨再睡好不好?”逸安王看明殊一眼,“來,跟爹回去。”
世子使勁搖頭,明殊看到血已經滲出到外袍上,出現點點的暗沉。
世子貼近明殊,“要,媳婦。”
不管逸安王怎麼哄,世子就是不撒手。
從他簡單的詞彙解釋,大概是要跟明殊一起。
逸安王不敢刺激世子,忍着不喜,“世子妃,你先帶尋兒回房。”
世子不和原主住,逸安王說雖然兩人成婚,但世子異於常人,行房之事就免了。
又怕原主照顧不好世子,便讓原主自己住一個院子。
世子的院子比起原主住的就奢華多了,處處都透着精緻……
逸安王跟在後面,本來是想讓明殊將人帶回來,就讓她離開。
可世子死死的抓着她,逸安王似乎有點無奈,“那今天晚上世子妃就在這裡歇吧,不過世子身體不太好,不能着涼,世子妃小心伺候。”
逸安王讓翠兒留下伺候,其餘人都散了。
“世子,我給你洗洗臉吧?”翠兒端着水進來。
“不要你。”世子道:“媳婦,媳婦洗。”
明殊坐在旁邊,撐着下巴看他,忽然扯到她身上,明殊揮揮手,“你先下去。”
翠兒有點不樂意,“世子妃,你知道怎麼伺候世子嗎?”
“我是世子妃,還是你是世子妃?”
翠兒:“……”
她眼底有些遲疑,在明殊的注視下,最終將帕子重重的往銅盆裡一扔,氣勢洶洶的離開房間。
明殊起身關上門,走到世子面前,單手撐着桌面,微微壓下身子,“你真傻還是假傻?”
世子眨了眨眼,神情沒有半分變化,“媳婦,洗?”
明殊盯着他良久。
她收回視線,“自己洗。”
世子扁了扁嘴,但他竟然聽話的起身,去擰帕子。
水聲嘩啦啦的響。
明殊揉了揉眉心,起身將人拎到牀上,“你不是很疼嗎?現在不疼了?嗯?”
世子眼裡全是淚,倔強的道:“不疼。”
明殊:“……”蛇精病。
明殊擰了乾淨的帕子,捏着他臉,一陣粗魯的擦。
臉上的污穢去掉,白淨的臉上,彷彿能掐出水來。他微微鼓着腮幫子,似乎因爲明殊粗魯,有些不高興,眼淚還含在眼角。
這張臉……有些陰柔。
但毫無疑問,很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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