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紀池城回來接我回去,只要將他弄進q吧,會有人幫我把那種藥硬塞給他吃,就算他一個人,又怎麼可能敵得過那麼多人!”
她見染柒看過來,只是垂下了眸,“我不奢求你的原諒,因爲我知道,你們都不會原諒我,我只是,在爲我年少犯下的錯,做最大的彌補。不管你信不信。”
多年過去,長大的不止是他們,還有她,日夜活在煎熬之中,臨近崩潰。
“紀池城確實是進來了,因爲他不想和他父親鬧翻,畢竟他是他在這個世界上僅有的親人了,而我們小看了他,他是真的很能打,在混亂之中,有個很喜歡我的男生,爲了得到我,直接將那杯下了藥的酒,硬生生地灌到了我的嘴裡。”
範妙妙擡手捂着眼,像是在拭去眼淚,這種事,對於任何一個人來說,都是如同噩夢般的存在,沒人願意回想過去,她輕聲道,“但他小看了我找來的那些男人,那些男人都是社會上的一些人,他們以爲他要吃獨食,直接把他給打了一頓,最後,我被他們給拖走......”
說到這,範妙妙沒再說下去。
她安靜了許久,才又繼續道,“當時太過混亂,打架的不止我們這一邊,好像有人趁着混亂動手,打死了人,而紀池城他......”
染柒轉過頭去看她,第一次低低出聲,像是有點害怕,語氣尤其的輕,“他...怎麼了?”
範妙妙一下就哭了出來,“他...他被人打傷...打傷頭部,成了,植物人,我...我對不起他...早,早知道會是這樣......”
後面的話染柒沒聽下去,她失手打翻的咖啡杯內裡還有咖啡流出,弄髒整一片的桌子,甚至有幾滴,已經落在她的裙子上,她都毫無知覺,仿若連呼吸都瞬間感覺不到。
植物人...
染柒深吸了一口氣,那冷空氣進入肺腑,凍的她渾身發涼,她指尖發顫,脣瓣動了動,卻說不出一句話,好一會,她纔看着她,艱難地問道,“那他...現在,在哪?”
染柒之前是真的以爲他死了,人總喜歡把事情往最壞的方面去想,當時警方來了,封鎖場地,而事後,這件事一點風聲都沒有,足以說明,裡面定是有人死了,而且,還不止一個。
她並不認爲每個人都是幸運的,遭難隨時都會降臨,只是早晚問題。
她同時也在慶幸,幸好,她還在這裡。
範妙妙沒有回答她,只是徑自在那喃喃,“我瘋了一兩年,調養了一兩年,這幾年,我想過很多很多,我最想的,是贖罪,我當時瘋魔,那件事,卻讓我完全清醒,對於紀池城,不過是我的求而不得,以至於產生的不甘,其實我也去找過你,但是他們說,你搬家了,連電話號碼都換了,我只能天天去我們的高中那等你,終於...還是等來了你......”
範妙妙低着頭,聲音很輕,尤爲飄忽,“我瘋了一兩年,當時的事情發生的太突然,我根本來不及去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