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西雁仍舊挺拔的站在那,一動不動,眸光深深的盯着她,沒有言語。
賀蘭泱泱和他對視了半會,先一步垂下了眼,表情淡淡的從空間戒指中拿出晶石,還未聯絡上皇家護衛隊,就被人給搶去。
她不意外的擡頭看他,只是撇過頭望着虛空淡淡的道,“我不喜歡屈就,呆在母后那總歸比呆在你這舒服和自由,如果你覺得我說話太難聽,大可把我送回去,或是等我找人來接,至於在這之前的那些費用,我會盡快還給你......”
“把飯給她!”
沒等她說完,墨西雁頭也不回的冷冷吩咐,他握着晶石的指尖都在泛着白,臉色陰沉的看着她冷笑,“屈就?和我呆在一起就那麼的委屈?!”
“是啊,”賀蘭泱泱看了他一眼,笑起來,“就是委屈了,特別委屈。”
墨西雁抿脣眸光陰森的盯着她,不再言語,指尖的力度在逐漸加重着,骨節透着隱忍的青白,最終,他表情迴歸淡漠,似是早已習慣她這般,只淡淡的道,“等會記得慢點吃,別噎着,有什麼要的直接吩咐他們......”
“墨西雁你說你是不是賤?!從小到大都是這樣!每次都這樣!!”賀蘭泱泱漸漸的攥緊了手,嗓音沙啞不堪,低低微弱,如若喃喃,“什麼時候你才能放過我,也放過你自己?!”
墨西雁沉默下來。
半響,透着微涼的指尖將她落在前面的發撩到耳後,看着這個從小和他一起長大的女人,眸光略微怔仲,嗓音極其的風輕雲淡,“放不了,大概就是賤。”
賀蘭泱泱聞言一怔。
眸光渙散的盯着他離開的背影,漸漸低頭將臉埋入手心。
賀蘭泱泱吃過飯上過廁所沒多久,毒性又捲土重來,由於渡過一小時的安逸時光,那疼痛再次蔓延時,竟是有點難以接受,耳邊似是很多人在和她說話,可她這次誰都聽不太清,一個人在痛苦之中沉沉浮浮。
最終完全陷入黑暗。
——父親父親,我要和墨雁北結婚,他在府裡過的很不好呢,墨西雁總是欺負他。
——結婚是要倆個相愛之人才能做的事,若是不愛,那便是聯姻,父皇不想你委屈自己。
——啊?是這樣的嗎?我不懂誒...好吧,那我就......
賀蘭泱泱醒來,眸光怔仲恍惚,墨西雁正坐在一旁小憩,眉眼之間含帶濃濃的倦意,衣服也略微凌亂,看上去狼狽到根本不像是向來愛整潔的墨家掌門。
想到夢裡閃過的種種片段,賀蘭泱泱復而疲憊的闔上了眼,心底泛起陣陣輕嘲——
她眸光恍惚不已,像是回到了很久以前,綁着小辮子的小姑娘咬着糖葫蘆笑眯眯的回答,好吧,那我就...
她輕嘲的喃喃:“努力喜歡上他就好了啊。”
於是,一紙婚約將兩人捆綁,墨雁北在府中地位急劇上升,沒人再敢輕視欺負他,地位直接屈居於墨西雁之下。
而也是那時,墨雁北身後總會跟着一個喜歡吃糖葫蘆的跟屁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