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間的風有點大。
隨行侍從提着燈籠在一旁垂首等候。
燭光穿透淺薄燈籠紙紗側映在那人身上,身影綽綽,高挑又挺拔。
夜風帶起他的發,他身上的濃墨紗衣,顯得凌亂又蓬鬆,卻無端將腰間線條勾勒的纖細又漂亮。
染柒似是還能聞到從那人身上傳來的陣陣惑人香氣,她本就有點微醺的頭腦,被蠱惑地愈發怔仲,眸光晃了晃,站在那沒動,像是任由美人採擷觸摸,死也情願。
那人蹲在身前,似是極爲滿意她的配合,笑靨如魅妖,美的驚心動魄,背後是片片如銀河般絢爛的星辰,共同在染柒眼底勾織成了一幅世間最旖旎驚豔的畫卷。
起初敬酒時,系統還會幫忙解酒,到後來,完全是在瞎jb亂解,弄的染柒真喝進去不少,現下頭暈暈的,又被這樣的美人撩撥,明明落在溫熱脣上的指尖沁寒,但染柒只覺喉嚨發緊,體內陣陣熱意一涌而上。
花灼蒼白瘦削的纖長五指覆蓋她的側臉,舔着豔紅的脣瓣,身軀前傾在她耳邊吹着氣,“美人,我長的好看麼?”
那嗓音如同滲毒般,這般親暱的耳語,直直讓人呼吸急促。
染柒在他水墨般碧透的眸子的注視下,只覺心不由跳的愈發地快,片刻才結結巴巴道,“好...好看。”
那人蹲在那,一手懶洋洋地撐着下巴,眸光璀璨耀眼,長睫如鴉羽,看着她,慢慢地勾脣又笑了。
他道,“我想也是。”
“......”是還問我?!
染柒本想說什麼,卻見他眸子微擡,正往她身後看去。
她順着他的視線,望到不遠處,不知在那站了多久的太女,她同樣沒上馬車,臉上神色莫名,正望着他們這邊,而身着白衣的易恆站在她身旁,頭微低着,白皙臉上神色略微陰沉。
像是被人臭罵了一頓的委屈憤怒樣。
但無論易恆過的如何,都與染柒無關,相反,易恆這貨過的越差,她的任務才能完成的越圓滿。
以至於,她只看了一眼,便將視線收了回來。
時刻關注他們這邊的太女自然捕捉到了染柒望過來的視線。
她只覺得染柒這目光充滿了挑釁和示威之意,太女夜宴上喝了不少的酒,再加上憋了一晚上的怒火,正愁無處發泄,這般想着,她目光掠過不知在想着什麼的易恆,想都沒想,直接拉着他向染柒那邊走了過去。
染柒本想上馬車,餘光見她過來,自是明白她要做什麼,倒是不慌不忙地將擡起的腳放下,轉身擋在花灼身前。
太女無非是想用易恆來狠戳染柒的痛處,之前她沒少對原主這般做。
原主見到他們你儂我儂的場景,自然心如刀割,有次眼睛都紅了,太女最後放聲大笑、得意滿滿地走了,而從始至終,易恆都未出過聲,任由原主被羞辱,哪怕他知,這個源頭是因他而起的。
現在想來,太女對這個羞辱游戲仍舊樂此不疲。
見他們靠近,還不待太女開口,染柒就先一步笑道,“大姐,真是巧了,居然在這遇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