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越是否認，程萱就越害怕。
她怕她唯一喜歡的那個人，喜歡上了她最妒忌的那個人。
程萱看着樓下的季洛，她睡得很安詳的樣子，就像是一個幸福的小公主那樣。
她咬了咬脣，直到嚐到了血腥味才鬆口，嘴脣上已經有一道口子，爲什麼上天這麼不公平，季洛什麼也沒有做，卻可以擁有這麼多。
而她，做了這麼多，到頭來還是竹籃打水一場空嗎？
夜晚吃飯的時候，季洛狀若無意地對季凡說起了兼職的事情，季凡聽了之後也沒有反對。
他夾了菜到季洛的碗裡，然後說：“你喜歡就去做，爸爸從來不會阻止你。”
“我知道了爸爸。”
默默無聲吃着飯的裴臻眼睛一亮，白天的各種猜測現在就像是柳暗花明了一樣，原來……原來她是去當家教了。
裴臻握着筷子的手驟然收緊，有些激動。
“她是我女朋友。”
白天的時候，那個男人的聲音突然迴響在他的腦海中，如果真的跟季洛說的那樣，以及他白天的肯定，那就說明那個男人在撒謊。
他爲什麼撒謊？
裴臻的腦子裡一片空白。
他擡頭看着季洛，季洛這個時候表情十分愉悅，整個人看上去就像是一顆水蜜桃，白裡透紅。
所以，這跟他有什麼關係呢？
最終，裴臻沒有繼續去想，在他看來，他和季洛的關係，頂多是朋友，沒有其它。
而且如果她不願意，恐怕這個朋友也做不成。
但願不是他一廂情願。
*
程萱收斂了很多，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爲受了刺激，不再跟以前一樣浮浮躁躁的。
甚至一起上學的時候，她也絲毫不介意別人的目光，一副特別坦蕩的樣子。
等她和季洛一起從車子上下來的時候，一些認識她們的人皆是一副錯愣的樣子，彷彿受到了非常大的刺激。
這個時候季洛就在想幸虧裴臻是先下車的，而且沒人看到車裡的她，不然那將又會是一個大大的緋聞。
這次程萱是做了十足的準備的，當別人提起這件事的時候，她也沒有逃避，季洛從她身邊擦身而過的時候就聽到她說：“我媽媽是季洛家的保姆。”
她的語氣平平淡淡，但是仔細聽就能聽出來裡面的委屈，季洛的腳步頓了一下。
程萱說的這話她怎麼就這麼不愛聽呢？
雖然在她心裡程萱母女兩個賴在這裡想高攀這種行爲讓她很瞧不起，甚至這兩個人在她把話題挑破之後還能理所當然地在這裡。
只是……
季家是怎麼了她們？她們吃的穿的用的，哪一樣比她廉價？
於是季洛倒退回去，轉頭看着程萱，目光裡都是寒冷的光，她一字一頓地說，慢慢地，似乎想讓程萱聽清楚。
“我爸供你們吃喝，不是讓你們來當保姆的，或許是我爸多管閒事了，你們這樣的保姆，穿的用的這麼好，整天都不用做家務，遊手好閒……”
她勾起脣，目光微凝，看着程萱頭皮發麻，程萱的視線聚焦在她的紅脣上。
那張帶着無限誘惑的脣，張張合合。
“如果你認爲這是保姆的話，那麼這樣的工作請給我來一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