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漓考慮周到,暗中杜絕了許多人不該有的念想滋生。
而此時的叶音,滿心都是對宣漓的愧疚。
在整個鬼族中繞了一圈,宣漓這才快速地架着飛馬回了鬼王宮。
將飛馬停在鬼王宮門口,宣漓下馬,親自將叶音從轎子上抱了下來。
揹着她走到了大殿門口,這纔將叶音放下來,牽着她的手告訴她跳過面前的火盆,將所有的晦氣都去個乾淨。
叶音在心裡笑他迷信,可依然擡腳跳了過去。
宣漓牽着她進大殿,像人間成親那樣,兩個人拉着一條紅綢,一拜天地,二拜高堂。
等到旁邊人喊夫妻對拜的時候,叶音的臉色陡然一變,就覺得自己整個身子彷彿僵住了一樣,動彈不了分毫。
腦海裡不停迴盪着一道尖銳的聲音,“殺了他,殺了他,殺了他……”
那一刻,叶音感覺自己就像是被人控制住了一樣,藏在袖子裡的手,不由自主就凝聚出一團法力光球。
轉眼間,本該打在宣漓心口處的法力,扣在了叶音自己心口,濺出了一篷血霧。
叶音退後兩步,蓋頭也被她掀翻在地,忍着心口疼痛,捏碎了手中的玉牌。 wωω⊙ ttκā n⊙ ℃O
整個過程,發生地極快,快到宣漓都未反應過來。
等他看到叶音脣角帶血,身受重傷時,神色還是震驚的。
“你……”
剛說出一個字,叶音的面前,便出現了白衣蹁躚,容顏絕世的男子。
視線落在叶音身上,聲音輕緩:“看來你已做出了選擇,莫要再反悔。”
叶音沒有答話,緊咬下脣,拼了命地用精神壓制着體內的另一股力量,揪着白清澤的衣角,聲音沙啞艱澀,“帶我走。”
許是白清澤也看出了她的不對勁,沒有再問什麼,彎腰將她抱了起來,在宣漓撲過來之前,用禁術強行挪移出了鬼界。
等到出了鬼界,叶音在白清澤的懷裡,渾身打着顫,精神力一鬆,便仰頭淒厲地叫了起來,聲音裡混合着粗啞男音。
隨之變化的,還有她的眼睛,原先清澈的黑色杏眸,此刻已經全然被血色染紅,一片片地侵佔裡面的清明。
手指指甲,在那一瞬間變地尖厲異常。
眼看着就要扎進白清澤的心口,白清澤嘴裡喃喃唸了幾句,叶音的手便頓了下來,緩緩落回原地,接着便在他懷裡暈了過去。
感受着叶音體內受的傷,以及她剛剛的異樣,白清澤不禁輕嘆一聲。
怪不得……
怪不得她要跟自己走。
原來,是這樣。
-
鬼界王后在大婚之日,拋下鬼王,和別的男人離開,對鬼族來說簡直就是奇恥大辱!
可鬼王一日不對此事下令,就沒有人敢私下議論。
自叶音和白清澤離開後,宣漓就將自己一個人關在了正殿內。
他不懂,叶音爲何在成親當日要做出這般傷害自己的行爲,若是她不想成這個親,大可與他直說,何必如此?爲此還不惜讓白清澤來帶走她?
爲什麼?她做這一切到底是因爲什麼?
他不懂,真的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