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等顧清安起來,看到桌上葉音留下來的信後,才知道一切是真實存在過。
叶音說他要去平復東區邊境的叛亂,所以昨晚過來見他一面。他也早知他早就回來,只是迫於要事忍住沒來看他而已。
那封信底下壓着的,是一間大宅院的地契以及兩家鋪子的地契,都是魏家的產業。
被中他躺的那處尚留有餘溫,顧清安知他還沒離開多久。
這信,以及地契,也只會是他昨夜便帶在身上,過來帶給他的。
想起叶音昨夜說的那句“我知道”的話,顧清安拿着信的指尖微微顫了顫。
昨晚他到底是真醉假醉?
若是真醉的人,又怎會在宿醉後這麼快就清醒過來。
他一向都是淺眠之人,叶音從牀上起來,都沒能驚動到他。能做到這種地步的,又怎會是一個宿醉之人能做到的?
他……昨晚……
顧清安恍惚間想到了什麼,手中的信與地契漸漸被捏緊。
將信和地契放在桌上,隨意取了一件青色長袍披在身上,就往外趕過去。
坐黃包車一路從清園趕去司令府,他只能期盼能在叶音離開前攔住他。
站在司令府門前,顧清安走上去拍了拍司令府的大門。
家丁剛開門,顧清安就立刻問道:“少帥可在家?”
“少帥今日一早就去了城北軍部,現在不在家。”
聽到叶音去了城北,顧清安知道自己緊趕慢趕卻還是晚了一步。
顧清安大概能明白叶音留下那封信和地契的意思……
他昨晚醉酒過來說的那些話,興許也是真的。他是怕自己再沒時間,一些難以啓齒的話只能在醉後將心裡的真實想法說出來。
所以,他就這樣,把自己給舍下了嗎?
顧清安一瞬間,渾身的血都似乎冷了下來。
冷徹如冰,凍入骨髓。
大腦控制不住生生地疼。
明明是九月,和煦的天氣,卻讓顧清安冷的像是頭頂太陽都被烏壓壓的厚重雲層遮住了。
不知道怎麼離開的司令府,回到清園後,顧清安就一概不見客,將自己關在房裡不吃不喝。
夜深,顧清安打開門,揹着一個包袱,清俊如水墨畫般溫潤臉龐此刻不再淡然。
皎潔的月光下,映襯地顧清安眉目之間更加美地動人心魄,也同樣堅定地令人心驚。
他顧清安,是他叶音說拋下就能拋下的嗎?把他當什麼人了?
一時間,顧清安氣地有些咬牙切齒。
等到他找到他,一定要好好教訓他!
少帥又如何?
少帥先給他示了愛,攪渾了這一切後,自己又想就這麼輕飄飄地離開?
哪有這麼好的事!
聽聞東區邊境騷亂地厲害,顧清安很明白這其中肯定有北區的人來摻了一腳。
至於顧清平有沒有動手,他不清楚。
他也不在乎了。
他要過去,用顧家少爺的身份將那個人護着。
顧清安是五天後才抵達東區邊境,想進入軍隊駐紮地,就聽到叶音重傷送入軍區醫院的消息。
聽到這個消息,顧清安腳下差點沒站穩,手扶住旁邊的欄杆,手指指尖泛白地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