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凶之地？這是我弟弟先前住的房間。”
聽是叶音弟弟，白清澤從剛剛事不關己的態度也稍稍轉變，上了心。
將叶音往自己身邊拉了拉，然後擡手指在天空，在叶音眼前抹了一下，“你看，這裡上方的天空，有一個巨大的黑色漩渦，那是極濃重的邪氣造成的。你弟弟，恐怕早已……”
後面的話白清澤沒繼續說下去，但叶音明白他要說的是什麼。
眼瞼垂了垂，遮蓋住了眼眸。
叶音緊繃着的臉，讓白清澤同樣神情凝重。
本來只以爲這小道姑家只是個普通的捉鬼家族，沒想到傳承這般深遠。
看這院子，鬼氣森森，怨氣沖天，就是那在地底鎮壓的鎮魔石，也被歲月侵蝕地厲害，恐怕也抵擋不了多久了。
等鎮魔石完全失去效用的時候，以這院子爲中心的方圓千里，都會淪爲一片寸草不生的鬼地。
到那時，又是人間的一場災難。
不過，有因有果，命裡循環，上天之事，他也不好插手。
天理昭昭，順其自然。
這裡除了叶音和她爹，至於其他人，白清澤根本不會去管。
生生死死，命裡有數，與他何干？
擡頭看了看那屋頂越積越厚的黑色怨氣的漩渦，白清澤心裡有一種不詳的預感。
這地方，不宜久留，得趁早離開。
“小道姑，你先跟我走。”
“去哪？”
“回房，我問你些事。”
白清澤畢竟是不知活了多久的六尾白狐，懂的東西比她多地多。
叶音也沒拒絕，被他拽着快步進了客房。
關上門，在桌前坐下。
“你告訴我，你們捉鬼家族存在了多久？”
“我是我們家族第十九代捉鬼師，這院子，是從一代祖師的時候就建立起來了，然後家族之人便一代代傳承了下來。”
白清澤拎起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茶，緩緩開口道：“這樣的話，那一切都可以說得通了。捉鬼師最輝煌的時代，鬼族蹤跡在各處幾乎全無。
而現在積攢的怨氣，正是那個輝煌時代遺留下來的。”
“此話何解？”
“古往今來，捉鬼師捉鬼，是見到就捉，不分善惡，就跟捉妖師一樣，只要是妖，便通通殺了。”
頓了頓，白清澤眸底迅速閃過凜冽的寒意，不急不緩地喝了口茶，繼續說道：“殺了惡鬼，那確實是爲民除害，可殺了那些善鬼，就是平添業障，自是有許許多多的怨氣積深。
但那時候的捉鬼師可不管這些，只要是鬼，他就捉，然後殺了。甚至有的捉鬼師，還會利用鬼魂來做一些大逆不道的事情。
所以當時捉鬼師輝煌的巔峰，幾乎見不到鬼族。可後來，也不知什麼原因，捉鬼師就慢慢敗落了。恐怕這也是天命裡的因果循環吧。
這所院子，恐是經過了捉鬼師巔峰時期遺留下來的產物，怨氣日積月累，現已然沖天，無法制止。”
叶音擰了擰眉，語氣沉了沉，“你是說，我弟弟是被那些怨氣所害死的？”
“也不盡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