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等夏晚竹再醒來的時候已經將近中午的時間了。
睡醒第一件事,她就走到了窗邊拉開了窗簾,她向外看去,昨晚那盞路燈下的那輛黑色的轎車已經消失了。只有一層薄薄的落雪覆蓋在地面上。
不知怎麼的,心裡竟然生出一種委屈來。
這幾天她總是覺得自己的情緒比這天氣還要變化無常,有的時候待着待着就想要哭出來的感覺。
夏晚竹將腦子裡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甩開,她去浴室簡單的梳洗了一下,便去廚房給自己做了一頓豐盛的午餐,這些天,爲了讓腹中的孩子健康成長,她已經學會了下廚,做菜煲湯完全不在話下。
趁着煲湯的空隙,她把房間裡裡外外的收拾了一遍,然後將客廳裡的電視打開。
這已經成了她的習慣,習慣每天都把電視的聲音放大,這樣看上去似乎家裡就熱鬧了很多,不那麼冷清。
然而,電視剛剛打開那刻,她便在上面看到那熟悉的面孔。
沈慕年。
而他的身邊,是一個女人。
落落大方,明媚動人,一雙眸中滿是精明,周身是揮之不去的高貴優雅之氣。
她站在沈慕年身邊,兩個人就像天造地設的一對。
而新聞下面,一行醒目的標題映入夏晚竹眼簾。
御龍繼承人宣佈訂婚,女方是天宏集團千金秋詩琳。
手中的遙控就那樣掉落在地。
夏晚竹怔怔的盯着電視屏幕,指甲卻死死的摳入肉中,想要哭,眼睛卻乾澀的流不出淚來,心像是被丟進滾燙的油鍋中,瞬間就沒有了知覺。
不知過了多久,她才長長的呼了一口氣,那口氣,她不知道在胸腔裡憋了多久,現在吐出來,她感覺整個人都被掏空了一般。
良久,她撐着腰艱難的俯身撿起掉落在地的遙控器,放到茶几上,然後面無表情的回到廚房,等着湯熟了,端到茶几上,默默地吃了起來。
她的臉上看不出任何情緒,沒有任何喜怒。
只是看那道那條新聞她的情緒有波動後,除此之外,她一直是平靜的。
平靜的……讓人擔心。
隨後,夏晚竹還像以往一樣刷着電視劇。
這時,她纔想起來,她是不是要和沈慕年籤一份離婚合同,不然他這樣和秋詩琳去領證是要犯重婚罪的。
午後的天氣暖和了很多,地面唯一一層薄雪也化開了,夏晚竹將自己圍的嚴嚴實實,打車去了一家律師事務所。
在經過和律師的商議後,那份離婚協議書也已經擬好,她不會要沈慕年任何東西,結婚以來的日子都是她吃他的喝他的,來的時候就孑然一身,那散的時候也就這樣離開,只是,孩子的撫養權要歸她,她是萬萬不會把這個世界自己唯一的親人交給別人撫養。
下午四點的時候,夏晚竹才從律師事務所出來,打了一輛車回了家。
在她離開後,一輛黑色的轎車停到了那家律師事務所門口,不一會張森也從裡面走了出來。
他上了車,對一直坐在車裡的人說道:“總裁,裡面的人告訴我,夫人她……是來諮詢離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