傑爾斯曾經問過他。
“許小姐對你來說,究竟是怎樣的存在?”
傑爾斯是w國人,對於感情這種東西屬於可有可無。
對方願意和她在一起,傑爾斯毫不吝嗇,想分手,那麼傑爾斯也不會挽留。
除了夏佐,他幾乎沒有見過偏執到這種地步的人。
所以他很好奇,夏佐究竟是怎樣的心境。
那時的夏佐從沉思中回神,眼瞳中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遙望遠方,喃喃,“她……她是我的心。”
說着,夏佐茫然地伸手,覆蓋在左胸口上,語氣飄渺,“她如果不在,這裡會很疼。”
疼到無法思考。
疼到無論如何都不想放手。
偏執嗎?
不管別人說什麼都好,他想讓她留在自己身邊,一輩子。
……
漫天的雨水打在身體上,打在骨頭上,夏佐回想起曾經的對話,眼眶緩緩流下溫熱的液體。
……真的下雨了。
好溫暖的雨。
他反手一刀,將撲上來的襲擊者一刀擊殺,神色一凜,繼續操縱着麻木的身體進攻,腳步卻在源源不斷的攻擊中,漸漸遲緩下來……
半個小時後,夏佐終於感覺到無法動彈了,可是眼前還有無數惹人厭的臭蟲猛地撲過來,真是可惡。
意識逐漸模糊,夏佐瘦削地身體瞬間倒塌,雨水毫不遲疑地將他徹底淹沒,他身體顫抖着,彷彿瞬間回到幼年,在貧民窟裡迎着雨水睡覺的日子。
很冷很冷……
身體溫度卻越來越高,燒到他神志不清,隱隱約約看到一絲光亮從天際而來,有一位女人的身影佇立着,中長髮,瘦削的身體裹着寬大的衣袍,逆着光,看不到容貌,她走到夏佐面前,彎腰,伸出一隻手來。
夏佐已經分不清是幻想還是真實,還是忍不住伸出手,迎着冰冷的雨水想要搭上她的手。
姐姐,你終於出現了嗎?
他們果然在騙我,對不對?
你就在這裡,我就知道……
所以我來救你了。
……
傑爾斯派小分隊將夏佐救走,送到醫院的時候,他蜷縮着,衣衫全是血水,傷口到處都是,不僅如此,長時間在暴雨之中,身體受涼,高燒一度衝到了40度。
上回肺部的傷口還沒有完全好,這一次的大部分是外傷還算好的,只是高燒久久不退,傑爾斯看到他在昏迷中攥緊了心臟,回想起他對許圓的心思,猜到了大概。
傑爾斯覺得夏佐會醒來的,他還沒找到許小姐,絕不會在這裡就死去。
果不其然,三日後,夏佐醒來,那一瞬間,他環顧了四周一圈,每一個地方都看的仔仔細細,可是除了自己的手下,並沒有其他人。
這目光盯得衆位手下頭皮發麻。
夏佐緊攥着被角,臉上的表情愈發冰冷,陰沉狠戾,“那個幫派,一時無法殲滅,是嗎?”
他的語調格外冷靜,冷靜中又彷彿潛藏着駭人瘋狂。
“暫時……暫時是這樣的。”
夏佐深吸一口氣,目光復雜的情緒暗流涌動,“通知易老爺子,明日我有事情找他。”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