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論怎麼樣,謝小容都完了。
如果她不來,也許謝小容還有機會,可是,她來了,那就抱歉了。
謝小容。
她脣角勾勒出漂亮的弧度,像是憐憫她。
她伸出手去碰謝小容的肩膀:“老師,你沒事吧。”
“別碰我。”
鬱婕順勢往地下砸,啦啦啦,完成任務啦。
鈍痛感襲來,有溫**體流出。
辛受衝上來道:“鬱婕。”
鬱婕只是笑笑。
他愣在原地,立馬又反應過來,撥打了120,又叫醫生趕緊來止血,醫生儘管沒有系統的學習過婦科,但是他看過一些,當即開始延緩。
謝小容看着他,他的臉色極其不好,她喏喏道:“學長,她真的不是我推的。”
“恩。”
“真的,你相信我。”
“我知道,她只是不想爲我生孩子罷了。”
謝小容捏緊了手,指甲被肉包圍,硌得肉生疼,她沒有察覺。
她只是在想,到底是哪兒出了問題,難道她不是這個世界的主角嗎?這些男人不應該圍着她轉嗎?爲什麼?爲什麼他們眼裡有了別的女人,不再把她放在心上,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
鬱婕對於這種疼痛,還是能忍受的,就是覺得,比她當年被人打斷了肋骨還痛。
有那麼一個瞬間,她感受到了孩子的情緒,那孩子彷彿在說,我不想走。
她迷迷糊糊中,想起了恕己走的那年,心有些抽痛,原來,過去那麼久,她還是沒忘記。
以後誰敢說她薄情寡義,她就呼死誰。
救護車來的很快,她被擡上車,隨行醫生誇獎急救做的不錯。
辛受那男人本來氣得不想理她,可是遲疑了一下,還是顛兒吧顛兒吧的坐上車。
她伸出手,辛受嘆了口氣,握住了。
她問:“我們女兒叫什麼名字。”
“楚歌。”
“很好。”
辛受有點兒慌,這像說遺言的節奏是爲哪般。
他看着隨行醫生。
隨行醫生道:“沒事,具體的要回醫院檢查,我不敢說小的怎麼樣,但大的這個,是真沒事。”
的確是沒啥事,是疑似小產,但是孩子挺堅強的保住了。
鬱婕覺得這孩子是挺堅強的,在有自己的記憶情況下懷胎十月生的,能不堅強麼,隨她,她溫和的笑笑,至於支線任務失敗了也沒什麼影響,不過是少點兒積分罷了。
說到底,她就是有些捨不得這孩子罷了,大概在她即將脫離自己的那刻,便有些不捨。
多年前,誕生於世的娃娃諸般不捨去世,她喚他恕己。
這個孩子,她也捨不得,她喚她楚歌。
一兒一女便拼成一個好字,她兒女雙全,如何不好。
她低眉微笑,縱使她知道這一切是假的,但她樂意爲自己的愉悅少掙點兒積分怎麼了,但求留下這個孩子。
她在醫院呆的無聊,各種撒嬌賣萌裝可愛下,辛受終於答應她回去。
回到家後。
辛受千叮嚀萬囑咐道:“你一定要小心。”
末了。
他又道:“也許你對我爲何態度轉變那麼大而心有疑慮,我會在你生下孩子後告訴你的,而現在,我想說的是,我曾經想要很多很多東西,而現在,我只想要你,我無法預知下輩子的事,所以,我要我們這輩子一直在一起。你能答應我嗎?”
“我儘量。”他太誠懇了,誠懇到她說不出半句拒絕。
“你的預產期還有三個月,我想趁這段時間忙完,在最後那個月時好好陪陪你。”
“隨意吧。”
辛受知道她對他當年做的事不原諒,所以也不在乎這惡劣的態度。
辛受忙碌着,她不允許碰任何電子產品,未免有些無聊。
謝小容上門了。
鬱婕眨了眨眼,頗爲興奮,很好,現在終於有個人上門讓她玩兒了。
她面上還是很和善的,在屋子裡,隔着些路便有那麼些人在,謝小容即便有什麼心思,也不敢做,畢竟作爲一個穿書者,她只是有些中二,而不是缺心眼。
但也不妨礙鬱婕以她取樂,蓋因鬱婕並不是什麼好人。
女僕爲她們端上茶。
鬱婕道:“老師來,是有什麼事麼。”
鬱婕看着謝小容一臉本王沒有你這種孽徒的表情,不自禁的笑出聲,唉呀呀,真是有趣呢,自以爲被辜負的中二少女。
“你和他真的要結婚了?”
這個他指的是誰,不言而喻。
她點頭:“我以爲是很明顯的事。”
“他強迫了你?”
“這麼說也沒錯,畢竟老師任性的逃跑後,我可是被遷怒了,纔不是老師眼中什麼都沒做,一心愛慕他到死乞白賴留在她身邊的女人,我啊,也很不情願呢,爲了老師搭上自己。”
“你可以逃。”謝小容半晌才道。
“看來老師真的不知道呢。”鬱婕笑了笑,喝着杯子裡的牛奶,她風輕雲淡道,“我逃了,又被抓回來了。”
謝小容抿緊了脣,聲音澀澀道:“爲什麼?”
“你是問他爲什麼來找我麼?我怎麼知道,你應該去問他的。畢竟,比起你們所有人來,我可是最無辜的啊。”鬱婕將自己放到受害人的位置上去打擊別人,儘管她的確是受害人沒錯,可是原主就絕不會做出這樣的事來,所以原主被炮灰了。
這年頭,臉厚心黑纔是生存的王道。
鬱婕氣定神閒道:“說來老師這次來是爲什麼,該不會就是確定一下消息吧。”
“你想走麼。”謝小容目光沉沉,她如是問道,“當年你幫我逃跑,現在我也該償還你了。”
鬱婕摸着肚子,一臉甜笑,看似無辜的話從她口中吐出,往謝小容胸口插了好幾刀:“不用,畢竟人和人是不一樣的,我知道我要什麼,老師,我要他一心一意,這輩子都對我好,再難對別的女人動心,作爲報酬,我會給他一個家,溫暖的家。”
“不,不會的。”謝小容有些難以置信,她道,“怎麼會,他從未對我提起。”
“提起要結婚的事?可是?你不知道他經歷過什麼,想要什麼,可我知道。”鬱婕笑得不懷好意。
“他想要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