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自己在巖洞內感受到的危險氣息竟然是這些東西,看來那些沒有被做成屍人的人,都淪落爲它們的食物了,這些東西一定是那個假皇帝所豢養的。
洞口就在眼前,梓瑤緩緩朝着洞口移動,儘量避開地上較爲鬆軟的沙土和碎骨,這樣就不會發出聲音,避免激怒這些蝙蝠。
提着氣走了差不多五十米,梓瑤纔看清洞口的情形,此處竟是皇宮北側的陽明山,沒想到自己在皇宮中竟然直接走到了這裡,真的有些不可思議。
還沒等梓瑤探出頭去觀察一下洞外的情形,身後那些蝙蝠如潮水般的朝着洞口衝來,梓瑤趕緊低頭將自己躲在一處巨石之後,身上再度丟了一個結界。
一片黑紅色嘩啦啦的衝了出去,足足就幾分鐘的時間才飛乾淨,梓瑤長出了一口氣,見周圍沒了那些蝙蝠趕緊探出洞觀察一番,原來這外面竟然是懸崖峭壁,怪不得無人發現。
梓瑤飛身出洞,靠着手中的匕首不斷與崖壁摩擦漸緩自己的速度,這才安全的抵達崖底,站在此處已經看不到那處巖洞。
收起匕首吃了一顆固元丹,畢竟此時要保證靈力充沛,點開手臂上的系統地圖,此時才恢復正常,梓瑤明白這個地圖只能夠標記一般的地形,對於地下和一些比較複雜的情況幾乎無用。
隨着清晨的陽光,半個時辰後梓瑤回到了慶國公府,得到門房通稟的慕容煦朝着門口走來,與正進門的梓瑤迎面碰上。
慕容煦臉色不善,一言不發扯着梓瑤的手臂就回了東苑,服侍的小廝和屬下全部被屏退下去,這才鬆開梓瑤的手腕。
上一眼下一眼不停的打量她,梓瑤知道慕容煦這是在擔心她,朝着慕容煦笑了笑。
“莫要擔心,我這不是平安回來了嗎!”
慕容煦嘆了一口氣,站起身看着窗外,“我知道梓瑤是有本事的人,論武功醫術都是頂尖的,但是你這樣擅自行動真的讓我甚爲擔憂。
再者夜探皇宮如若被發現,是多大的罪名你不是不知道,怎地如此莽撞,即便需要十萬火急地前往你也可以叫着我,我陪你前往啊!”
梓瑤瞪圓了眼睛,“你?你陪我夜探皇宮?”
慕容煦點點頭,“是的,陪你去夜探皇宮,你既然想要去自然有你的道理,我現在是你三師兄雖然沒你武功卓絕,給你打個掩護放個哨還是沒問題的。”
梓瑤微微張着嘴巴,難以置信地看着慕容煦的眼睛,如此話語怎麼都聽出了一絲表白的感覺,既然如此梓瑤也想更進一步的讓他感受自己的心意。
“你是正直的慕容將軍,而梓瑤身世不明,身邊陰謀重重,我不希望因此讓你陷入危機,所以才獨自前往的。”
“不要如此說,你是我……”
慕容煦盯着距離自己僅有半臂之距的梓瑤,清澈的眼眸中只有自己的倒影,心底那根最爲隱秘的神經再次被彈撥了一下。
那樣美麗年輕的容顏讓慕容煦心有所動,可是想到自己已經快三十歲的年紀,還是忍住要說的話,原本伸出手想要觸及梓瑤的面頰,伸到一半也頓住了。
“是我慕容煦的十七師妹,無論對面站的是誰我都會保你周全。”
梓瑤看了一眼慕容煦退回去的手指,還有這改爲師妹的話語,眉毛微微一顫緊緊地抿緊脣,後退了一步垂下眼眸欠身施禮。
“多謝三師兄的擡愛,不過身世我還是會自己尋找探究的,多謝收留之恩。”
慕容煦看着垂眸的梓瑤,心中彷彿被人狠狠攥緊,知道是因爲自己剛剛的話語讓她傷心了,這是他最不願看到的,清了一下喉嚨儘量的轉變話題。
“你昨夜可有什麼所收穫?”
梓瑤點點頭,“收穫極爲的巨大,就是不知從何說起,在講述這些之前,梓瑤想問問慕容將軍,你所忠於的是北魏國,還是忠於皇上此人?”
梓瑤的話如玉珠落盤在房間內迴響,慕容煦正色地看着梓瑤,知道接下來梓瑤所談之話將關乎於許多秘辛之事,慕容煦舉起右手兩指高於頭頂起誓道。
“我慕容家世代忠烈,所忠於的只有北魏國和北魏國的黎民百姓,我慕容煦也在此起誓謹遵祖訓,忠於北魏國至死不渝,如有違背天誅地滅。”
梓瑤頷首,“我信你,一會兒我所講述之事過於驚世駭俗,希望你能認真聽我講完!”
梓瑤整理了一下思維,“昨日清晨你去上朝,我就偷偷潛入皇宮,雖然沒有記憶,但是對各個宮殿極爲熟悉,所以沒遇到什麼盤查就潛入了皇帝寢宮。
沒多久皇帝下朝回來,走到龍牀東側打開一處極爲隱秘的機關,於是我隱秘氣息,跟隨着他走近那個密室,誰知道寢宮下面哪裡是什麼密室,簡直堪比另一個地下宮殿。
經過很多的通道,還有許多嚴加看管的房間,我們來到一處戒備最爲森嚴的石屋,石屋內有一個巨大的木架,精鋼鎖鏈穿過此人的琵琶骨。
地下工事內,所有侍衛和看守的人看着與常人無異,無需皇帝吩咐就可以完成他的指令,只是不說話不施禮沒有任何氣息內力,我出於好奇探查後才發現這些人是更加高級的屍人。
如此發現很是讓我震驚,更加小心的跟蹤着皇帝的腳步,這時皇帝和那個被俘之人說了很多,一直在談論一個叫做婉儀的人。”
梓瑤接着說道:“此時我才知道架子上那個被俘之人,竟然是真正的八王!
雖然距離甚遠,但他給我的熟悉感,讓我心裡說不出的一種痛,彷彿血脈相連的那種感受,一下讓我想起我是誰。
在他們的對話中,我知道了這個皇上不過是八王年輕時在南夷認識的摯友,來到北魏後將真正的皇上殺了,毀掉自己的容貌,將皇帝的麪皮做成面具戴在臉上。”
慕容煦聽得如此駭人聽聞的講述沒有過於驚慌,只是瞪大了眼睛看着梓瑤,他知道梓瑤定是被嚇壞了。
說到此處梓瑤渾身一顫,想到那個假皇帝摘下面具的那副尊容一陣乾嘔,手撐着桌子半晌才緩過來,接過慕容煦遞來的一盞茶,接着講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