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總是這樣嗎？”坐在原地沒動的蘇明澤盯着電梯門好一會纔回過頭來問路依妍。
“是啊！”路依妍嘆着氣：“沒人盯着她！成天就知道忙忙忙，快成機器人了。我外公外婆都快擔心死了。以後可就指望你了，千萬別讓我失望。”
“嗯！”蘇明澤衝路依妍點點頭：“今天多謝你了。”
“用不着謝我。”路依妍立刻擺擺手：“只要你能照顧好我小姨，就當報答我了。別讓她這樣沒日沒夜的加班，三餐也不規律。對了，我小姨特別挑食，特別！飲食禁忌簡直多得不得了，回頭我讓我家裡廚師抄單子給你。你要知道，外人都不知道我小姨挑食，她在外面從來都是什麼都吃，不像在家一樣，但是肯吃和愛吃是兩回事，這你得注意。”
“飲食禁忌我知道一些。”蘇明澤立刻掏出手機，調出一個文檔來遞到路依妍眼前：“這是我收集的信息，你看看有沒有需要補充？”
“這……”路依妍掃了一眼記得密密麻麻的文檔，有些目瞪口呆的樣子：“你從哪裡知道的？連我小姨不喜歡巧克力味道的點心都知道？！這些只有我們家裡人才清楚，學長你是收買了我家廚師嗎？還是在我家裡安插了間諜啊？”
“輾轉找了個熟人打聽的。”蘇明澤笑着答道：“這人你也許也認識，顧子美。”
“原來是她啊！”路依妍恍然大悟地點了點頭：“我不認識她，但我知道這個人。是我小姨同學的妹妹對吧？我小姨在國外的時候，她在我小姨家裡寄住了半年，我外婆好像還蠻喜歡這個顧子美的。怎麼？你跟她也有交情？”
“本來已經沒什麼聯繫了。”蘇澤明倒沒有細說自己和顧家兄妹的關係：“爲了你小姨，前幾天厚着臉皮又給她打電話。”
“你怎麼跟她說的啊？”路依妍有些好奇地歪頭望着蘇明澤：“直接問的嗎？那多奇怪啊，張嘴就打聽我小姨的喜好，會被當做神經病吧。”
“那還能怎麼辦？”蘇明澤伸手拿回了自己的手機：“我就直說的。直接告訴她我喜歡你小姨。”
路依妍小嘴微張，愣愣地對蘇明澤發了幾秒鐘的呆，似乎不敢相信蘇明澤能幹出這樣的事。片刻之後，路依妍纔開口：“沒想到啊……學長。爲了我小姨你真是什麼都能幹出來，真是太喪心病狂了。執着地跟我保持了幾年的規律聯繫，每次都拐彎抹角的打聽我小姨的消息，還提前做準備跑去問人家顧子美我小姨的飲食喜好，你可真夠有耐心的。”
“不是我有耐心，是你反應慢。”說起這個蘇明澤就想笑：“你居然這麼多年都沒反應過來，我一直以爲你其實是知道的。直到前一段時間你來問我，我才明白，你原來一直沒反應過來。”
“誰讓你不直說的。”路依妍一臉冤枉的樣子：“這麼迂迴，我怎麼知道你是衝着我小姨來的。”
“到現在爲止，我都只是個一無所有的學生，拿什麼去追她。”蘇明澤自嘲似的笑了笑：“一直以來，柯之敏對我來說都像個遙不可及的夢，能從你嘴裡聽到她的消息，我已經很滿足了。”
“那你怎麼又想着去找顧子美幫忙了？”路依妍挑挑眉：“學長，你這是覺得我比較不可靠嗎？”
“那天你來問我是不是喜歡你小姨。”蘇澤明垂下頭遮住了臉上的表情：“我其實並不想承認的。我怕你一時嘴快去告訴柯學姐，那樣就真的完了。那個時候我已經決定好去應聘她的秘書了，柯學姐如果知道我喜歡她，恐怕不會給我任何機會。我原本沒想那麼多，只想先有個機會能守在她身邊就好。”
“沒想到啊學長！”路依妍突然一副鼻孔朝天的得意模樣，開開心心的嘲笑蘇明澤：“全校都追捧的男神，每天都有女生花式表白的蘇學長，居然喜歡一個人能喜歡到這麼憋屈的地步，真是大快人心！世間一物降一物，還是我小姨厲害！不過，學長，你其實沒見過我小姨幾面吧？你到底什麼時候喜歡上我小姨的？”
“第一次看到她我就喜歡。”蘇明澤微笑地擡起頭，大大方方的回答：“她送你來上學的那天，我第一次見到她。我覺得我這輩子沒見過比她更漂亮的女孩子，她讓我印象極其深刻，你們一家人來送你上學，我唯一記住的就是她的臉。但那時我也只是覺得她好看，僅此而已。後來就是她來學校做講座，我來聽講座。那時我發現，她的臉，我真是怎麼看都看不夠，總想再多看一眼。”
“所以我小姨在講座上講了什麼，學長你是不是都沒聽到？”路依妍好笑地望着蘇明澤：“光忙着看我小姨的臉了？”
“怎麼會。柯學姐三場講座的視頻咱們系裡有保存，我去拷貝了一份，這些年沒事就拿出來看看。”蘇明澤的語氣輕描淡寫，像是在說一件無關緊要的小事。
“講座視頻你都沒完沒了的看？”路依妍大驚小怪的模樣：“學長你這個變態！”
“是有點。”蘇明澤完全不介意路依妍的評價：“視頻看了幾十遍，我開始不滿足，纔開始一點點收集柯學姐的各種信息。我天天看科惠的官網，柯學姐在市場部時候的工作照我都有。任何有關她的信息我都有興趣，只是我從來沒想過，自己有機會能接近她。她是科惠的太子女，科惠集團未來的繼承人，可我只是個普通的學生。直到我在科惠官網上看到了CEO辦公室秘書的招聘信息，那時我纔想，也許我應該試試。哪怕只是默默無聞的守在她身邊也好。”
“真是一物降一物，學長你算是沒救了。”路依妍搖搖頭：“不過我覺得我小姨這麼優秀，你這麼喜歡她太正常了。我小姨多完美啊！”
“是啊！”蘇明澤點點頭：“所以顧子美知道我喜歡你小姨之後，第一個反應是直接掛斷了電話。她覺得我配不上柯學姐，根本就不想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