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圖逃跑的計劃破滅,赫連珏默默收回腳步,坐回來,盯着面前這碗黑乎乎的藥,面容微微扭曲。
月錦瑟端起碗,遞給他,言簡意賅:“喝。”
那小模樣,簡直跟寵妃身邊的小宮女給冷宮的妃子遞上毒酒一樣。
赫連珏嘴角微抽,接過他她手裡的藥碗,眉頭皺的緊緊的,送到嘴邊,秉着呼吸,輕抿一口,那苦澀的味道頓時涌進食道,苦得他整張臉都皺起來了,讓人看了還以爲他喝的是毒藥來着。
一碗藥在月錦瑟的監督下,不得不被喝光光,赫連珏覺得,這種感覺真是酸爽。
喝完藥之後連續吃了幾塊蜜餞才壓下那種苦澀的味道,月錦瑟看到他喝完了藥,完成任務一般鬆了口氣。
“你好好休息,我還有事先走了。”說完,也不等他回話,便起身離開。
赫連珏坐在原地,看着月錦瑟毫不留情離開的背影,微微眯眼。
怎麼那麼不想跟他待在一起呢?以前還可以用不熟悉來當理由,可是這些日子相處,他知道,她其實就是真真切切地在疏遠他。
心裡傳來煩躁之感,真是不喜歡她這個樣子呀。
“錦瑟……”他念着她的名字,心裡微微刺痛,眉頭輕輕皺起,“爲什麼……”他不自覺低喃着。
爲什麼要疏遠他?爲什麼不喜歡他?他那麼讓她討厭麼?他越想越委屈,越想越不甘心。
他不知道爲什麼自己對月錦瑟的感覺會那麼強烈,明明之前只是覺得,他跟月錦瑟之間有的,僅僅是那一個可有可無的婚契而已,可是現在自己好像不那麼想了呢!他想靠近她,想讓她親近自己……
“瘋了……”赫連珏撫上額頭,低聲一笑,明明她只是個孩子,他居然對一個孩子有那麼強烈的感覺,他都覺得自己這種想法很變態了。
不過,既然有感覺,他就不允許她置身事外,他赫連珏想要的,從來都要得到,月錦瑟,也不例外。
反正,她本來就是要娶他的。赫連珏理直氣壯地想着。
突然想到她的身份,王太女這個身份,如果她以後坐上王位,會不會娶別的人,就像夜流光如此風光霽月的人物,不也是被月霜華辜負了麼?
如果,月錦瑟以後娶了別人?
這麼想着,手中的摺扇被生生掰斷,刺入手中,鮮紅的血流了出來,染了他的白衣,可是他猶不察覺,一心沉浸在月錦瑟娶別人的幻想裡,俊美的面上一片扭曲。
想象着月錦瑟跟別的男人拜堂成親的場景,他漂亮的眼睛裡閃過一絲陰森的冷光。
他絕對、絕對不會讓那種事發生!如果月錦瑟敢娶別人?哼!娶一個他殺一個,娶兩個他殺一雙!他纔不會眼睜睜看着她跟別人卿卿我我!
手上的疼痛感終於傳來,赫連珏回過神,看着手上的傷口,微微皺眉。
沒急着整理手上的傷口,反而拉響銀鈴喚來宮人。
沒一會兒,就有宮人來到,恭敬地詢問:“國師有何吩咐?”
“請錦瑟公主過來,說我受了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