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月閣難得熱鬧起來,宮人來來往往做着佈置,到處一片紅色。
赫連珏把機關都停住了,任由那些人進進出出對星月閣做着裝飾,自己則在桃雨軒陪着月錦瑟。
她還沒有醒過來,不過面色已經好了許多,沒有受傷那天失血過多的蒼白,然而,她卻是如同睡着了一般,怎麼都沒醒過來。
赫連珏對此沒有做出解釋,大家就暗自猜測,是不是隻有沖喜之後,錦瑟公主纔會醒過來?
赫連珏倒是給了他們一個好時間,一天後,正是黃道吉日,宜嫁娶。
這可是難爲了那些宮人,月錦瑟是王太女,她的大婚自然不能從簡,這時間又只有一天,月霜華都下了令,他們當然不敢違抗,只能奔波勞碌。
在高危政策之下,婚禮很快佈置好了,這是一場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婚禮,一個睡着,一個從頭到尾都沒有出面,但是這還是婚禮還是成了,月國宗人府裡,月錦瑟玉蝶旁邊多出一個名字——赫連珏。
月錦瑟。赫連珏。——兩個人就這麼被綁在一起。
星月閣。
赫連珏側躺在喜牀上,一手撐着下巴,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一旁沉睡的姑娘。
他們兩個人的衣服都是大紅的,牀邊的喜燭燒的正旺,赫連珏百無聊賴地數着她醒來的時間,心裡想着,她醒過來會是什麼樣的情緒。
震驚一定是有的,不過,她會生氣麼?會不會氣得再也不理他?
月錦瑟只覺得自己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夢再長也是會醒的,所以她醒了過來,入眼卻是一片紅色,整個人難得地有點懵。
赫連珏在她眼睫毛顫動的時候就察覺到她要醒了,他的“藥”自然要有時間發揮作用,這時間正好。
小姑娘剛剛醒過來,整個人還是迷迷糊糊的,眼睛觸及到什麼,突然一懵,呆萌呆萌的。
赫連珏心裡一癢,被什麼撓了一般,突然很想很想親親她。
這麼想着,他也這麼做了。
附身親了親她的額頭,用溫柔溺人的聲音喊着她的名字:“錦瑟~”
月錦瑟本來是懵的,聽到他喊她的名字纔回過神,呆呆地看着他,再看看周圍的場景,腦子一瞬間炸開,驚愕地要跳起來,結果身上的傷被牽扯了,痛的齜牙咧嘴。
“月錦瑟!”赫連珏面色沉了,“你小心點,忘記自己身上的傷了麼?”
她沒有這番動作,他倒是暫時想不起她替人家擋刀子的事兒,這會兒什麼都想到了,開始跟她問罪。
“月錦瑟,你是不是當自己是銅皮鐵骨了?啊?替人家擋劍!這種蠢事你也做的出來?嗯?你是不要命了麼?啊?你是不是把別人的擔心都忘得一乾二淨?嗯?”
幾個“啊”“嗯”都飽含着滿滿的怒意,把月錦瑟炸的都忘記自己身上的傷了,更別提這房中的異樣了。
拉着他的衣袖,連聲道錯:“哎,你別生氣呀~我這不是沒事麼?你別這樣看着我,我錯了~我錯了還不成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