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音舒,你這麼火急火燎地想要見我,是有什麼刻不容緩的事情嗎?”葉輕舟溫柔沉穩的聲音,從不遠處的大門外傳來。
這讓院中的衆人,聞言皆是心中大驚。
怎麼可能?
剛纔他們明明還聽到,葉輕舟的聲音,分明是從正被大火燒着了的大殿之中傳出來的。
現在,爲何又突然出現在了外面?
還有原本不應該在皇宮之中的南宮鉞離,此時,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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衆人越想越覺得後怕,心中對於先前柳音舒說葉輕舟是妖婦的言語,也瞬間變得深信不疑。
對!一定是妖怪!
否則,正常人,誰又會有這樣飛天遁地的本事!
“葉輕舟!你這個妖精!”柳音舒看着神情如常,身上甚至都未曾見到一點兒火星的葉輕舟,再看看自己懷中生死未卜的兒子南宮鉞離,她心中的憤恨,已經到了近乎瘋狂的地步。
“能給本宮拿下這個妖精的人!重賞!”柳音舒在後宮多年,自然知道重賞之下,必有勇夫的道理,“放走葉輕舟這個賤人的!誅九族!”
院中的一衆宮女、太監,以及手拿武器的侍衛們,聞言皆是心中躍躍欲試。
不少弓箭手,甚至都已經將手中羽箭,直接轉向了一旁的葉輕舟。
只是,尚未等他們拉開手中的弓弦,便覺自己的雙手突然變得綿軟無力。
葉輕舟身旁那個被她帶出來的宮女,下意識上前半步,擋在了自己主子身前,攔下了不少飛來箭矢。
怒氣衝衝、想要看着葉輕舟直接暴死當場的柳音舒,卻見自己目光所及的地方,數量過半的弓箭手們,手中的弩機竟都直接哐當落地。
甚至,不少蹲在房檐上的弓箭手,更像是突然中風了一般,渾身抽搐、口吐白沫地摔了下來。
與此同時,不遠處傳來了一陣鐵蹄踏過青石地面的聲音。
“朕倒是要看看,誰敢動輕舟!”南宮胤,或者說使用着南宮胤身體的蕭亞,帶着一衆侍衛們,揚鞭策馬而來。
駿馬飛馳之下,馬上高坐着的俊逸男人,直接伸手,將還站在大殿空地前面的葉輕舟,抱上了馬,護在了身前。
他的整個動作行雲流水,又英武非凡。
並且,周圍不斷射來的羽箭,都像是長了眼睛一般,在距離蕭亞周圍一丈之外,便紛紛掉落。
而在蕭亞身後,一衆身穿甲冑,手握利刃的侍衛們,魚貫而入,直接將面前跟隨着柳音舒,試圖謀害葉輕舟的一羣人,直接當場滅口。
不過眨眼之間,柳音舒入眼皆是鮮血,周圍的空氣都要帶着凝重的鐵鏽腥味兒,彷彿連天空都變成了紅色。
而原本前來爲南宮鉞離診治的一衆太醫,更是直接被皇帝身旁的侍衛們控制了起來。
柳音舒從未想過,自己多年來的謀算,竟然會以這樣慘淡悲壯的方式結尾。
她更不能接受,兒子明明尚且還有一線生機,而自己卻這般無能爲力的無奈,“皇上,今日之事,都是我柳音舒一人之錯!求您讓太醫,爲鉞離診治!”
柳音舒看着馬上始終神情淡漠的南宮胤。
雖然,她明知道,面前的男人無論是以往還是現在,對自己根本都沒有一點點兒的寵愛與夫妻情誼,但她還是心存着一絲希望,“皇上,求您看在鉞離他是您親生骨血的份上,讓太醫們救救他吧!”
“皇上,求求您了!”柳音舒一頭重重地磕到了身下冷硬的石板上。
“皇上,求您了!”她每說一句話,便會朝地上磕一個響頭。
良久,早已頭破血流,卻始終等不到回答的柳音舒,突然將目標轉向了她恨之入骨的葉輕舟。
“葉輕舟,我知道你定然恨不得想要將我碎屍萬段,但我現在求你,只要你能讓皇上救救我的離兒,你想要怎麼對我,我都不會有一句怨言!”
“我先前,已經給你們留過一次生路。”馬背上,葉輕舟單薄的身子,被身後男人緊緊裹在了溫暖的大氅之中。
但是,當時卻是柳音舒自己絲毫不知珍惜的。
蕭亞調轉了馬頭,帶着葉輕舟往養心殿而去,只在冷冽寒風之中,留下了一個字,“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