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周慧唯一一次爲弱勢羣體辯護,尤爲用腳趾甲都能想到其中的緣由,一定是爲了私人目的置瑾瑜於死地!
探監室中,瑾瑜看着尤爲憤憤不平的樣子,就大概猜到尤爲應該知道了一系列真相。
尤爲沒等瑾瑜坐下來,就開始說了,一股腦對瑾瑜說出了所有他調查到的實情。
“趙羣就是出軌了,出軌的對象是我認識的一個很沒品的女人,叫周慧,也是一位律師。
我委託了私人律師跟蹤他,發現趙羣在你進入看守所的第二天,就從你租的房子裡收拾東西與周慧同居了。
趙羣根本沒打算救你,每天和周慧吃喝玩樂,日子過得很逍遙呢。”
尤爲說的很諷刺。
瑾瑜表現得很受傷,“我知道他早就出軌了。”
“你知道?”尤爲詫異地問,“那你還傻乎乎替他頂罪?”
“昨天下午,我的大學舍友莫凝來看我,她告訴我,早在我和趙羣剛畢業那會兒,他就出軌了。我舍友好幾次看到他們在校園裡牽手擁抱,前幾次她都瞞着沒告訴我,直到我試婚紗那天她又看到他們舉止親暱,纔打電話告訴了我。”瑾瑜越說越激動。
“沒想到我付出了那麼多,竟養了個沒心沒肺的白眼狼,我再也不要軟弱下去,尤律師,求你一定要幫幫我。”瑾瑜楚楚可憐的說。
“好,你放心,我一定會幫你的!”尤爲一定會盡全力幫助這個小姑娘。
聽到尤爲答應她,瑾瑜抹掉眼淚,臉上透露出倔強。
“對了,尤律師,我還想請您幫個忙,”瑾瑜從剛纔的情緒中緩過來,突然想起一件事,“我和趙羣的車上有行車記錄儀,但是,車因爲撞了人也被警方扣留了,不知現在在什麼地方。”
因爲那個行車記錄儀壞了,大多情況下是拍攝不了東西,所以趙羣都不去管它。但是,原主在出事的前幾天,有去弄了一弄它,好像是又正常了。
但是,能否拍到出事那天的畫面,就不好說了,瑾瑜只能讓尤爲碰碰運氣。
“這個我想到了,在找你手機的時候我已經託人一起找了,但是明天就要開庭,我們的證據還不夠充足,關鍵性的證人也還沒有找到,只有目前的證據最多隻能延期審理。沒有勝訴的把握,我盡力再拖延拖延時間,儘快找到一個看到車禍現場趙羣向你下跪的證人。”
尤爲很坦白地告訴瑾瑜明天開庭把握並不大。
“沒關係,尤律師,主要是時間太緊了。”瑾瑜儘量掩飾內心的低落。
“相信我,這場官司我不會輸,不是因爲我自己有多牛,而是因爲你是清白的。”尤爲堅定地說。
聽到尤爲這麼說,瑾瑜忽然有些慚愧。
實際上,瑾瑜當然早就知道了這一切,她故意讓尤爲親自得知趙羣和周慧的關係,只是爲了激他使出全力,但是尤爲一直在盡全力幫她,是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謝謝,我相信你。”瑾瑜真誠地說,“對了,死者的辯護律師也是周慧。”
“嗯,我知道。”尤爲說。
“你知道了?”瑾瑜問。
“嗯,今天早上單位同事通知的我。”尤爲接着說,“別擔心,我和周慧只是以前認識,現在我們形同陌路,我和她價值觀不同,她已經沒有了一個律師的底線,爲了金錢、虛名不擇手段。”
“嗯嗯。”瑾瑜邊聽邊迴應着他。
“如果是別人擔任死者辯護律師,我或許會忌憚,但她周慧,我根本不放在眼裡,腳歪鞋再正也走不了直路。”尤爲一臉蔑視地說。
瑾瑜看到了尤爲身上散發着正義的光芒,這或許就是信仰的力量吧,瑾瑜想。
回到她看守所的小房間裡,她有些疲憊的躺在牀上,尤爲的話讓她暫時的放下心來,雖然世上有邪不壓正的說法,但那只是弱者的自我安慰,原主的悲慘結局就是最好的例證。
可是看到尤爲這樣的律師,她覺得正義依然存在,儘管權勢當道,物慾橫流腐化了一些人,例如周慧。
但還是有人在爲正義戰鬥,有時候儘管寡不敵衆,困難重重,也依舊堅持着,例如尤爲。
瑾瑜忽然想起一句話,“因爲一個人,愛上一座城”。
來到這個界面,瑾瑜每天都被困在看守所中,過着被限制的生活,沒有任何自由,說實話,她是不太喜歡這裡的,甚至有一些厭倦這裡的一切。
但自從見到尤爲,瑾瑜第一次對這裡有了一些期待,她前所未有的期待出看守所,去好好看一看這個城市的美好。
馬上到了開庭的日子。
這天,瑾瑜起的比往常早,說實話她一夜輾轉難眠,畢竟她也沒有經歷過法庭審判這樣的場面,說不緊張是假的。
她把一直耷拉在頸後的中長髮扎高,前面的頭髮梳成三七分,隨意地別到耳。原主的皮膚很好,儘管是素顏,但膚若凝脂,依舊清純可愛,儼然一副鄰家小妹的樣子。
說起來,瑾瑜還從來沒有好好看看原主。
湊到鏡子前仔細一看,瑾瑜有些驚訝的發現,原主長得很漂亮。
微高的鼻樑,鼻尖微翹,殷紅的小嘴,不塗抹口紅也照樣色澤誘人。也許是長期披着頭髮的原因,原主耳朵到脖子的皮膚嫩白的像嬰兒。
瑾瑜有些納悶,原主這麼漂亮,一定有很多人追,怎麼偏偏就選了趙羣這麼一個渣男。
她順手拿了臉盆架子上的肥皂,走到鐵門邊,身體靠在門上,在鐵門上與她頭頂平行的地方劃了一條短短的橫線,然後蹲下身體,用大拇指和中指量起原主的身高。
“一個,兩個十六個半,一個大約十釐米,原主這身高得在”瑾瑜蹲坐在鐵門邊,嘴裡自顧自地嘟囔着。
“953號!”沒等瑾瑜算出結果,獄警就在外面催促她,“馬上收拾好出來,開庭時間馬上到了。”
獄警邊說邊給她開門,瑾瑜不敢耽誤,換上鞋馬上出去。
一路上,瑾瑜跟着帶她的兩個獄警機械地走着,嘴裡還在默默地算着。
獄警有些納悶地想,這姑娘,心真大,都這個時候了還在做着什麼算術題。
瑾瑜的腳步忽然頓了頓,“得有1米7啊”,驚訝的瑾瑜有些大聲地說出來。